,皆年不過三十而卒,唯嶠已長成矣。母憂之益切,詣天綱。天綱曰:“郎君神氣清秀,而壽苦不永,恐不出三十。”其母大以為戚。嶠時名振,鹹望貴達,聞此言不信。其母又請袁生,致饌診視。雲:“定矣。”又請同於書齋連榻而坐寢。袁登床穩睡,李獨不寢。至五更忽睡,袁適覺,視李嶠無喘息,以手候之,鼻下氣絕。
初大驚怪,良久偵候,其出入息乃在耳中。撫而告之曰:“得矣。”遂起賀其母曰:“數候之,皆不得。今方見之矣,郎君必大貴壽。是龜息也,貴壽而不富耳。”後果如其言。則天朝拜相,而家常貧。是時帝數幸宰相宅,見嶠臥青絁帳。帝嘆曰:“國相如是,乖大國之體。”賜御用繡羅帳焉。嶠寢其中,達曉不安,覺體生疾。遂自奏曰:“臣少被相人云,不當華。故寢不安焉。”帝嘆息久之,任意用舊者。嶠身體短小,鼻口都無厚相,時意不以重祿待之。其在潤州也,充使宣州山採銀。時妄傳其暴亡,舉朝傷嘆。冬官侍郎張詢古,嶠之從舅也。聞之甚憂,使諸親訪候其實。適會南使雲:“亡實矣。”詢古潸然涕泗,朝士多相慰者。時有一人,稱善骨法,頗得袁天綱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