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楊素一塊兒走,在路上遇到一個胡人,背上揹著下一捆青草走路。楊素說:”在長安的道上,還能見到青草湖。(按:湖,是‘胡’的諧音。)過了一會兒,又走過來兩上喝醉酒的胡人,身上穿著孝服,騎著馬。不一會兒,其中的一個胡人從馬上跌落在地。侯白看見後說:“真可稱為孝啊!只有孝才能這樣啊!”初時,侯白還沒有出名。他居住的那個縣,新上任一位知縣,侯白當即去拜見。拜見前,侯白對一位熟人說:“我能讓縣太爺學狗叫。”這位熟人說:“你怎麼能讓知縣學狗叫呢?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們請你吃一頓。如果不像你說的那樣,你應當請我們喝一頓。”於是,侯白進入縣衙裡參見知縣,那些熟人都在門外看著他。知縣問:“你何必再來拜見本知縣呢?”侯白說:“您剛到我縣,鄉里有不適宜的事情,特意來討教您。知縣大人沒有來上任前,縣裡盜賊特別多。希望知縣大人讓各家各戶都養狗,賊一來狗就叫。這樣,盜賊就會自己停止偷盜的。”知縣說:“果然如此,我家也必須飼養一條能叫的狗。怎麼才能挑選到這樣的狗呢?”侯白回答說:“我家裡剛剛生下來一群小狗,他們的叫聲跟別的狗不一樣。”
知縣問:“它們是怎樣叫的?”侯白回答說:“它們的叫聲都是‘怮怮’的呀”知縣說:“你呀完全不會識別好狗的叫聲。好狗的叫聲應當是‘號號’,‘怮怮’聲的,都不是善於叫的狗。”在外面察看的熟人們聽到這裡,沒有一個人不用手捂著嘴笑。侯白知道自己贏了,於是說:“知縣大人如果要尋找這樣能叫的狗,我去給您尋找去。”說著告辭走出縣衙。
盧嘉言
隋盧嘉言就寺禮拜,因入僧房。一僧善於論議,嘉言即與談話。因相戲弄,此僧理屈。
同坐二僧,即助此僧酬對。往復數回,三僧並屈。嘉言乃笑謂曰:“三個阿師,並不解樗蒱。”僧未喻,嘉言即報言:“可不聞樗蒱人云,‘三個禿,不敵一個盧。’”觀者大笑,僧無以應。(出《啟顏錄》)
隋朝有個叫盧嘉言的人,去寺廟禮拜敬佛,藉著這個機會來到僧人的住房裡坐坐。僧房中有位僧人喜歡高談闊論,盧嘉言就跟他神侃,相互戲謔,這位僧人到後來說不過盧嘉言了。在坐的另外二位僧人立即幫助這位僧人,共同對付盧嘉言。你來我往,又經過幾番論戰,三位僧人都敗下陣來。盧嘉言於是笑著對三位僧人說:“三位大師,你們並不懂得樗蒱博戲吧。”三位僧人不知道盧嘉言忽然說出來“樗蒱”,為的是什麼。盧嘉言立即告訴他們:“你們聽說過沒有?玩樗蒱博戲的人說:三個禿(按:此處的‘禿’暗喻僧人,是罵人的話。),抵不上一個盧彩(按:‘盧’在博戲中為頭彩,此處的‘盧’暗喻盧嘉言自己。)。”圍觀的人們聽了都捧腹大笑,三位僧人一言不語。
陸 操
隋七兵尚書河間陸操無姿貌,有辯。嘗新婚,太子少保趙郡李□謂之曰:“屢逢射雉,幾度啟顏。”操曰:“息媯二子,不言不笑。”(出《談藪》)
隋朝時,統管七軍的尚書、河間人陸操長相醜陋,但是有辯才。在他又娶一方妻室時,太子少保趙郡人李某戲謔地問陸操:“屢次在新娘面前顯露才華(按:典出春秋。賈大夫長的醜,娶個妻子很美,三年不跟他說笑。賈大夫帶著妻子到如皋,射獵野雞,射中了,妻子才有了笑臉。後人以‘射雉’為因才藝博得妻室歡心的典故。),博得新娘子幾次笑臉啊?”陸操回答說:“新娘子就像春秋時息媯一樣,雖然跟楚文王生了兩個兒子,但是始終不說不笑。”
薛道衡
隋前內史侍郎薛道衡以醴和麥粥食之,謂盧思道曰:“禮之用,和為貴。先王之道,斯為美。”思道答曰:“知和而和,不以禮節之,亦不可行也。”(出《談藪》)
隋朝的前內史侍郎薛道衡愛吃甜酒和麥粥,對盧思道說:“在眾多的道德規範,行為法則中,還是‘和’最寶貴啊!先王留下來的好傳統,還是甜酒加麥粥最好吃啊!”盧思道回答說“單知道‘和為貴’而和,不用規範、法則去約束,也是達不到‘和’的呀!”
劉 焯
隋河間郡劉焯之(明抄本無“之”字。)從侄炫並有儒學,俱犯法被禁。縣吏不知(知字原缺,據明抄本、黃本補。)其大儒也,鹹與之枷著。焯曰:“終日枷中坐,而不見家。”炫曰:“亦終日負枷坐。而不見婦。”(出《啟顏錄》)
隋朝時,河間人劉焯和他的堂侄子劉炫,都是精研儒學的大儒,一塊兒觸犯了刑律被關押在牢獄中。主管牢獄的縣吏不知道他們叔侄二人是大儒,給他們都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