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呼璹還。未及言,廳上有官人來坐。怒璹曰:“我方勘事,如何人輒至囚處。”使卒搭其耳,推令去。璹走,又至一門,門吏曰:“汝被搭耳,耳當聾,吾為汝卻其中物。”因以手挑(“挑”原作“枕”,據明鈔本改。)其耳,耳中鳴,乃驗印放出。門外黑如漆,璹不知所在,以手模西及南,皆是牆壁,唯東無障礙,而暗不可行。立待少時,見曏者追璹之吏從門來,曰:“君尚能待我,甚善。可乞我錢一千。”璹因愧謝曰:“依命。”吏曰:“吾不用銅錢,欲得白紙錢,期十五日來取。”璹許,因問歸路。吏曰:“但東行二百步,有牆穿破見明,可推倒,即至君家。”璹如言,已至所居隆政坊南門矣。於是歸家。見人坐泣,入戶而蘇。至十五日,璹忘與錢,明日復病,困絕。見吏來怒曰:“君果無行,期與我錢,遂不與,今復將汝。”因即驅行,出金光門,令入坑。璹拜謝百餘,遂即放歸,又蘇。璹告家人,買紙百張,作錢送之。明日,璹又病困,復見吏曰:“君幸能與我錢,而錢不好。”璹辭謝,請更作,許之。又蘇。至二十日,璹令用錢,別買白紙作錢,並酒食。自於隆政坊西渠水上燒之,既而身輕(“輕”字原空“闕”,據明鈔本補)體健,遂平復如故。(出《冥報記》)
唐朝尚書刑部郎中宋行質是博凌人,不信佛。有誹謗神佛的言詞“唐高宗永徽二年五月病死。到六月九日時,尚書都官令吏王璹暴死,兩天後又甦醒。他說初死時,看見四個人來對他說,官府追你。王璹便跟他們走了,進入一個大門,廳內陳設壯觀,西間坐一人,形體肥胖,面容黑。東間坐一僧人,像官一樣,都面向北。各間都有床、幾、桌、被褥等,侍童有二百多人,戴著皮革做的帽子,容貌都很美。階下有吏拿著文案。有一個老人,戴著枷被綁著,站在東面階下。王璹到庭時也被綁著。吏拿著紙筆問王璹:”貞觀十八年,你在長安任佐史的時候,為什麼給李須達改簿籍?王璹回答:“我以前任過長安佐史,貞觀十六年轉選後進入朝中,到貞觀十七年,蒙皇上恩典授我司農寺府史,十八年改籍不是我的罪過。”
廳上的大官聽了王璹的辯辭,回頭對東階下的老囚說,為什麼要誣告?“老囚說:”須達年齡實在沒到,由於讓王璹改了薄籍,增加了須達的年齡,我怎敢誣告。“王璹說:”貞觀十七年改任文告現在還在,請派人查驗。大官呼叫三人領王璹,解了綁繩,去取文告。取回後大官讀過,對老囚說,他改任的事很清楚,你沒理。“便派人送老囚出門外。門外很昏暗,有一座城,城上都有矮牆。像個凶地方。大官依靠在書案上,對王璹說:”你沒罪,放你回去。“王璹拜謝告辭,小吏領王璹到東階去拜辭,僧人在王璹臂上印了一個印記說,好好走吧。小吏領王璹出去往東南走,過三重門,都查驗臂上的印記然後才出來。走到第四道門,門很高大,各層樓都塗著紅粉,三個門一齊開著,形狀像城門,守衛嚴密,又檢驗印記。驗後出門往東走了幾十步,聽有人從後邊叫王璹,王璹回頭看,是刑部郎中宋行質,面色慘黑,像潮溼的土地。光著頭沒繫腰帶,穿著舊紅色袍子,頭髮短而下垂,像胡人。站在大廳階下,有差吏看守。西城邊有一大木牌,高一丈二尺多,大牌上寫著:”這裡是檢查當過大官的人。“每個字一尺見方,特別清楚。廳上有床、椅、幾、桌,好象官府,但沒有人坐。
宋行質見王璹又悲又喜,說:“你為什麼事來的?”王璹說:“是官府追來的,查問改簿籍的事,沒有事放我回去。”行質握住王璹的兩手對王璹說:“我是被官府追來責問功德簿的事,我平生沒受過這樣的苦,飢餓寒冷沒法說,你要努力到我家,馬上告訴他們積功德。”
這樣殷勤的囑咐再三,王璹最後辭別而去,走了幾十步,又叫王璹回來,沒等說話,廳上有官來了,怒斥王璹:“我們剛查完這個事,你怎麼能擅自到囚犯的地方。”叫士卒抓王璹的耳朵,推他走。又到一門,門吏說:“你被抓了耳朵,耳能聾,我為你去掉耳中的東西。”
他便用手掏他的耳朵,耳中鳴響,又驗印記放他出去。門外漆黑,王璹不知在哪裡,用手摸西和南都是牆壁,唯有東面沒有障礙,卻黑暗沒法走。站著等了一會兒,看見以前追捕的小吏從門中來,說:“你還能等我,很好,請給我一千錢。”王璹很感謝他,說可以。小吏說:“我不用銅錢,想要白紙錢,等十五天後來取。”王璹允許了,又問了回去的路。吏說,向東走二百步,有牆穿破就看到光明,可以推倒牆,就到了你家。王璹按他說的辦,已經到了他住的隆政坊南門,於是回家。看見人們坐著哭,進了門後便甦醒過來。到了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