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部分(2 / 4)

小說:太平廣記 作者:

積讚的錢有十三萬,安葬等一切費用還有剩餘。”郝惟諒答應了他,就回去了。天亮時候,訪到了姓胡的,察看一下完全與那婦人說的相符,就把事情的經過詳細地告訴了他,並跟他一塊到墳地去。開啟棺木一看,錢都零散的堆在裡面,數一數,果然象婦人說的那麼多。姓胡的人與郝惟諒都很憐惜她,同時也感到驚異。之後就又拿著這些錢及從朋友那裡籌集的錢,總共三十萬,很隆重地給他舉行了安葬儀式,重新葬在鹿頂原。當天晚上,那婦人就託夢給胡、郝二人。

浮樑張令

浮樑張令,家業蔓延江淮間,累金積粟,不可勝計。秩滿,如京師,常先一程致頓,海陸珍美畢具。至華陰,僕伕施幄幙,陳樽壘。庖人炙羊方熟,有黃衫者,據盤而坐。僕伕連叱,神色不撓。店嫗曰:“今五坊弋羅之輩,橫行關內,此其流也,不可與競。”僕伕方欲求其帥以責之,而張令至,具以黃衫者告,張令曰:“勿叱。”召黃衫者問曰:“來自何方?”黃衫但唯唯耳。促暖酒,酒至,令以大金鐘飲之。雖不謝,似有愧色。飲訖,顧炙羊,著目不移,令自割以勸之。一足盡,未有飽色,令又以奩中餤十四五啖之。凡飲二斗餘,酒酣,謂令曰:“四十年前,曾於東店得一醉飽,以至今日。”令甚訝,乃勤懇問姓氏,對曰:“某非人也,蓋直送關中死籍之吏耳。”令驚問其由,曰:“太山召人魂,將死之籍付諸嶽,俾某部(明抄本”某部“作”其捕“)送耳,令曰:”可得一觀呼?“曰:”更窺亦無患。“於是解革囊,出一軸,其首雲:”太行主者牒金天府。“其第二行雲:”貪財好殺,見利忘義人,前浮樑縣令張某。“即張君也,令見名,乞告使者曰:”修短有限,誰敢惜死。但某方強仕,不為死備,家業浩大,未有所付。何術得延其期?某囊橐中,計所值不下數十萬,儘可以獻於執事。“使者曰:”一飯之恩,誠宜報答。百萬之貺,某何用焉?今有仙官劉綱,謫在蓮花峰。足下宜匍匐徑往,哀訴奏章,舍此則無計矣。某昨聞金天王與南嶽博戲不勝,輸二十萬,甚被逼逐。足下可詣岳廟,厚數以許之,必能施力於仙官。縱力不及,亦得路於蓮花峰下。不爾,荊榛蒙密,川穀阻絕,無能往者。“令於是齎牲牢,馳詣岳廟,以千萬許之。然後直詣蓮花蜂,得幽徑。凡數十里,至峰下,轉東南,有一茅堂。見道士隱几而坐,問令曰:”腐骨穢肉,魂亡神耗者,安得來此?“令曰:”鐘鳴漏盡,露唏頃刻。竊聞仙官,能復精魂於朽骨,致肌肉於枯骸。既有好生之心,豈惜奏章之力?“道士曰:”吾(“吾”原作“君”,據明鈔本改)頃為隋朝權臣一奏,道謫居此峰。

爾何德於予,欲陷吾為寒山之叟乎?“令衷祈愈切,仙官神色甚怒。俄有使者,齎一函而至,則金天王之書扎也。仙官覽書,笑曰:”關節既到,難為不應。“召使者反報,曰:”莫又為上帝譴責否?“乃啟玉函,書一通,焚香再拜以遣之。凡食頃,天符(”符“原作”府“,據明鈔本改)乃降,其上署”徹“字,仙官復焚香再拜以啟之,雲:”張某棄背祖宗,竊假名位。不顧禮法,苟竊官榮。而又鄙僻多藏,詭詐無實。百里之任,已是叨居;千乘之富,今因苟得。令按罪已實,待戮餘魂。何為奏章,求延厥命?但以扶危拯溺者,大道所尚;紓刑宥過者,玄門是宗。狥爾一甿,我(“我”原作“俄”,據明鈔本改)全弘化,希其悛惡,庶乃自新。貪生者量延五年,奏章者不能無(“無”原作“書”,據明鈔本改)

罪。“仙官覽畢,謂令曰:”大凡世人之壽,皆可至百歲。而以喜怒哀樂,汩沒心源;愛惡嗜慾,伐生之根。而又揚己之能,掩彼之長,顛倒方寸,頃刻萬變。神倦思怠,難全天和。

如彼淡泉,汩於五味,欲致不壞,甚可得乎?勉導歸途,無墮吾教。“令拜辭,舉手已失所在。復尋舊路,稍覺平易,行十餘里,黃衫吏迎前而賀。令曰:”將欲奉報,願知姓字。“

吏曰:“吾姓鍾,生為宣城縣腳力。亡於華陰,遂為幽冥所錄。遞符之役,勞苦如舊。”令曰:“何以免執事之困?”曰:“但酬金天王願,曰請置子為閽人,則吾飽神盤子矣。天符已違半日,難更淹留。”便與執事別,入廟南柘林三五步而沒。是夕,張令駐車華陰,決東歸。計酬金天王願,所費數逾二萬,乃語其僕曰:“二萬可以贍吾十舍之資糧矣,安可受祉於上帝,而私謁於土偶人乎?”明旦,遂東至偃師,止於縣館。見黃衫舊吏,齎牒排闥而進,叱張令曰:“何虛妄之若是?今禍至矣。由爾償三峰之願不果,俾吾答一飯之恩無始終。悒悒之懷,如痛毒螫。”言訖,失所在。頃刻,張令有疾,留書遺妻子,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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