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有畫女,容狀即夢中見者,裂裾結帶猶在。子武自是通夢,恍惚成疾。後逢醫禁之,乃絕。(出《三國典略》)
南齊崔子武小時候住在外祖父揚州刺史趙郡人李憲家。夜裡夢見一個女子,姿色很美麗。自稱是龍王的女兒,願意同崔子武私下交好。子武很高興,牽著她的衣袖。微微拉出一條裂縫。天沒亮她就告辭,子武給她衣帶打上一個結走了。到了白天,子武去山祠中參觀。
旁邊的牆上掛有一個女子的畫像,容貌體態就是夢中見到的那個女子。裂縫的衣袖和打著結的帶子也在像上。子武自然明白了那個夢,恍恍惚惚得了病。後來遇到醫生禁止他的夢昧,就斷絕了。
馬道猷
南齊馬道猷為尚書令史,永明元年,坐省中,忽見鬼滿前,而傍人不見。須臾兩鬼入其耳中,推出魂,魂落屐上。指以示人:“諸君見否?”旁人並不見。問魂形狀云何,道猷曰:“魂正似蝦蟆。”雲:“必無活理,鬼今猶在耳中。”視其耳皆腫,明日便死。(出《述異記》)
南齊馬道猷為尚書令史。永明元年,在坐著自省中,忽然看見鬼滿滿地站在眼前,而旁人都看不見。一會兒,兩個鬼進入到他耳中,推出他的魂,落在鞋上。馬道猷指著魂示意旁人:“諸位看到了嗎?”旁人並沒有看見,問魂的形狀象什麼?道猷說:“魂正象蝦蟆。”
還說自己一定沒有生還的可能,鬼現在還在他的耳中。旁人看他的耳朵都腫了,第二天就死了。
顧 總
梁天監元年,武昌小吏顧,性昏憨,不任事。數為縣令鞭樸,嘗鬱郁懷憤,因逃墟墓之間,彷徨惆悵,不知所適。忽有二黃衣,顧見總曰:“劉君頗憶疇日周旋耶?”總曰:“敝宗乃顧氏,先未曾面清顏,何有周旋之問?”二人曰:“僕王粲、徐幹也,足下前生是劉禎,為坤明侍中,以納賂金,謫為小吏。公當自知矣。然公言辭歷歷,猶見記事音旨。”因出袖中軸書示之曰:“此君集也,當諦視之。”總試省覽。乃瞭然明悟,便覺文思坌湧。其集人多有本,唯卒後數篇記得。詩一章題雲《從駕遊幽麗(麗原作厲,據明抄本、陳校本改。)宮,卻憶平生西園文會,因寄地文府正郎蔡伯喈》詩曰:“在漢繩綱緒,溟瀆多騰湍。煌煌魏英祖,拯溺靜波瀾。天紀已垂定,邦人亦保完。大開相公府,掇拾盡幽蘭。始從眾君子,日侍賢王歡。文皇在春宮,蒸孝踰問安。監撫多餘暇,園圃恣遊觀。末臣戴簪筆,翊聖從和鑾。月出行殿涼,珍木清露團。天文信輝麗,鏗鏘振琅幹。被命仰為和,顧已試所難。弱質不自持,危脆朽萎殘。豈意十餘年,陵寢梧楸寒。今來坤明國,再顧簪蟬冠。侍遊於離宮,足躡浮雲端。卻想西園時,生死暫悲酸。君昔漢公卿,未央冠群賢。倘若念平生,覽此同愴然。”其餘七篇,傳者失本。王粲謂總曰:“吾本短小,無何娶樂進女。女似其父,短小尤甚。自別君後,改娶劉荊州女,尋生一子。荊州與字翁奴,今年十八,長七尺三寸。所恨未得參丈人也。當渠年十一,與予同覽鏡。予謂之曰:‘汝首魁梧於予。’渠立應予曰:‘防風骨節專車,不如白起頭小而銳。’予又謂曰:‘汝長大當為將。’又應予曰:‘仲尼三尺童子,羞言霸道。況承大人嚴訓,敢措意於斫刺乎。’予知其了了過人矣。不知足下生來,有郎娘否?”良久沈思,稍如相識,因曰:“二君既是總友人,何計可脫小吏之厄?”徐幹曰:“君但執前集,訴於縣宰則脫矣。”總又問:“坤明是何國?”幹曰:“魏武開國鄴地也。公昔為其國侍中,遽忘耶?”公在坤明家累,悉無恙。賢小嬌羞娘,有一篇《奉憶》,昨者已誦似丈人矣。詩曰:‘憶爺爺,拋女不歸家。不作侍中為小吏,就他辛苦棄榮華。願爺相念早相見,與兒買李市甘瓜。’“誦訖,總不覺涕泗交下,因為一章《寄嬌羞娘》雲:”憶兒貌。念兒心。望兒不見淚沾襟,時移世異難相見。棄謝此生當重尋。“既而王粲、徐幹與總殷勤敘別,乃遺劉楨集五卷。見縣令,具陳其事。令見楨集後詩,驚曰:”不可使劉公幹為小吏。“既解遣,以賓禮侍之。後不知總所在,集亦尋失。時人勖子弟,皆曰:”死劉楨猶庇得生顧總,可不修進哉。“(出《玄怪錄》)
梁天監元年,武昌小吏顧總性情昏怡憨厚,不能擔事,曾多次被縣令鞭打。常常心情抑鬱,滿懷憤怒。因而逃避到墳墓之地,彷徨惆悵,不知去哪裡。忽然有二個黃衣人拜見顧總,說:“劉君很想念我們昔日的來往吧?”顧總說:“我宗姓是顧氏。以前未曾見過面,怎麼會有來往呢?”二人說:“我們是王粲、徐幹。你前生是劉楨。是坤明侍中。因收受賂金而貶為小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