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概就是王大吧。”然後堆積柴草將培葬器物全都焚燒掉,鬼從此滅絕了。
李 華
唐吏部員外李華,幼時與流輩五六人,在濟源山莊讀書。半年後,有一老人,鬚眉雪色,恆持一裹石,大如拳。每日至晚,即騎院牆坐,以石擲華等,當窗前後。數月,居者苦之。鄰有秦別將,善射知名。華自往詣之,具說其事。秦欣然持弓,至山所伺之。及晚復來,投石不已。秦乃於隙中縱矢,一發便中,視之,乃木盟器。(出《廣異記》)
唐朝的吏部員外李華,小時候和五、六個同伴在濟源山莊讀書。半年以後,有一個鬍子和眉毛都白了的老人,經常拿著一袋拳頭大小的石頭。每天到了晚上,就騎在院牆上,用石頭投擲李華他們,面對著窗子前後。一連幾個月,居住在那裡的人都被他折騰得受不了。鄰居有一個姓秦的別將,以善於射箭聞名。李華去他那裡拜見他,詳細地說了這件事。秦別將很痛快地拿著弓箭來到山莊等候。到晚上那個老人又來了,不停地投擲石頭。秦別將便在亂石的空隙中射箭,只一箭便射中了他,一看,原來是一個木製的陪葬器皿。
商鄉人
近世有人,旅行商鄉之郊。初與一人同行,數日,忽謂人曰:“我乃是鬼。為家中明器叛逆,日夜戰鬥,欲假一言:以定禍亂。將如之何?”雲:“苟可成事,無所憚。”會日晚,道左方至一大墳。鬼指墳,言:“是己冢,君於冢前大呼,有敕斬金銀部落。如是畢矣。”鬼言訖,入冢中,人便宣敕。須臾間,斬決之聲。有頃,鬼從中出,手持金銀人馬數枚,頭悉斬落。謂人曰:“得此足一生福,以報恩耳。”人至西京,為長安捉事人所告。縣官雲:“此古器,當是破冢得之。”人以實對。縣白尹,奏其事。發使人隨開冢,得金銀人馬,斬頭落者數百枚。(出《廣異記》)
近代有一個人,旅行到商鄉的郊外。開始和一個人一同行,幾天後,那個人忽然對他說:“我是鬼。由於家中陪葬的器物叛亂,日夜戰鬥。想借助你一句話,用來平定禍亂,你看怎麼樣?”這人回答說:“如果可以成事,沒有什麼不行的。”當天晚上,走近道旁一座大墓,鬼指著墓說:“這是我的墓,請您在墓前大聲喊,有皇帝詔令斬殺金銀部落,這樣做就完了。”鬼說完進入墓中,這個人就宣佈詔令。一會兒,聽到斬殺的聲音。不久,那個鬼從墓中出來,手拿著幾個金銀人馬,頭都斬掉。對這人說:“得到這些足夠使您一生幸福的,用這來報答您的恩情。”這人到了西京,被長安的捕快抓住。縣官說:“這是古器,一定是盜墓所得。”這個人將實情報縣官,縣官向府尹報告這件事。派人跟隨這個人挖開那座墓,得到被斬落頭的金銀人馬好幾百個。
盧 涵
開成中,有盧涵學究,家於洛下,有莊於萬安山之陰。夏麥既登,時果又熟,遂獨跨小馬造其莊。去十餘里,見大柏林之畔,有新潔室數間,而作店肆。時日欲沉,涵因憩馬。睹一雙鬟,甚有媚態。詰之,雲是耿將軍守塋青衣,父兄不在。涵悅之,與語。言多巧麗,意甚虛襟,盼睞明眸,轉資態度。謂涵曰:“有少許家醞,郎君能飲三兩杯否?”涵曰:“不惡。”遂捧古銅樽而出,與涵飲極歡。青衣遂擊席而謳,送盧生酒曰:“獨持巾櫛掩玄關,小帳無人燭影殘。昔日羅衣今化盡,白楊風起隴頭寒。”涵惡其詞之不稱,但不曉其理。酒盡,青衣謂涵曰:“更與郎君入室添杯去。”秉燭挈樽而入。涵躡足窺之,見懸大烏蛇,以刀刺蛇之血,滴於樽中,以變為酒。涵大恐慄,方悟怪魅,遂擲出戶,解小馬而走。青衣連呼數聲曰:“今夕事須留郎君一宵,且不得去。”知勢不可,又呼東邊方大:“且與我趁,取遮郎君。”俄聞柏林中,有一大漢,應聲甚偉。須臾回顧,有物如大枯樹而趨,舉足甚沉重,相去百餘步。涵但疾加鞭,又經一小柏林中,有一巨物,隱隱雪白處。有人言云:“今宵必須擒取此人,不然者,明晨君當受禍。”涵聞之,愈怖怯。及莊門,已三更。扃戶閴然,唯有數乘空車在門外。群羊方咀草次,更無人物。涵棄馬,潛跧於車箱之下。窺見大漢徑抵門,牆極高,只及斯人腰跨。手持戟,瞻視莊內。遂以戟刺莊內小兒,但見小兒手足撈空,於戟之巔,只無聲耳。良久而去。涵度其已遠,方能起扣門。莊客乃啟關,驚涵之夜至。喘汗而不能言。及旦,忽聞莊院內客哭聲。雲:“三歲小兒,因昨宵寐而不蘇矣。”涵甚惡之,遂率家僮及莊客十餘人,持刀斧弓矢而究之。但見夜來飲處,空逃戶環屋數間而已,更無人物。遂搜柏林中,見一大盟器婢子,高二尺許,傍有烏蛇一條,已斃。又東畔柏林中,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