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人,都是善於打獵的人,讓他們吃豬肉喝足酒,與王知古又出南門,到了萬安的北面,王知古在前面當嚮導。殘雪中馬的足跡很清楚,一直通向柏樹林。到裡面一看,石碑棺木在荒山坡上亂扔著,在密林中有打柴割草的殘跡,中間排著十多個大墳墓,都是狐狸野兔的洞穴,墳下面有走出來小路。於是張直方命令在四周張開網羅,張滿弓弩等待著,在網羅以內,就捆亂麻點火,帶著鍬鎬挖洞,一邊挖一邊用煙火燻。
不一會兒,大群狐狸突然跑出來,有焦頭爛額的,有被網纏住的,有跟著弓弦聲被射中的,總計捉了大小一百多隻狐狸,就回城去了。
張 謹
道士張謹者,好符法,學雖苦而無成。嘗客遊至華陰市,見賣瓜者,買而食之。旁有老父,謹覺其飢色,取以遺之。累食百餘,謹知其異,奉之愈敬。將去,謂謹曰:“吾土地之神也,感子之意,有以相報。”因出一編書曰:“此禁狐魅之術也,宜勤行之。”謹受之,父亦不見。爾日,宿近縣村中,聞其家有女子啼呼,狀若狂者,以問主人,對曰:“家有女,近得狂疾,每日昃,輒靚妝盛服,雲召胡郎來。非不療理,無如之何也。”謹即為書符,施簷戶間。是日晚間,簷上哭泣且罵曰:“何物道士,預他人家事!宜急去之!”謹怒呵之,良久大言曰:“吾且為奴去。”(“去”原作“矣”,據明抄本改。)遂寂然。謹復書數符,病即都差。主人遺絹數十疋以謝之。謹嘗獨行,既有重齎,須得傔力。停數日,忽有二奴詣(“詣”原作“請”,據明抄本改。)謹,自稱曰“德兒”、歸寶“。嘗事崔氏,崔出官,因見捨棄,今無歸矣,願侍左右。謹納之,二奴皆謹願黠利,尤可憑信。謹東行,凡書囊符法,行李衣服,皆付歸寶負之。將及關,歸寶忽大罵曰:”以我為奴,如役汝父。“因絕走。謹駭怒逐之,其行如風,倏忽不見。既而德兒亦不見,所齎之物,皆失之矣。時秦隴用兵,關禁嚴急,客行無驗,皆見刑戮。既不敢東度,復還主人。具以告之,主人怒曰:”寧有是事?是無厭,復將撓我耳!“因止於田夫之家,絕不供給。遂為耕夫邀與同作,晝耕夜息,疲苦備至。因憩大樹下,仰見二兒曰:”吾德兒、歸寶也。汝之為奴苦否?“又曰:”此符法我之書也,失之已久。今喜再獲,吾豈無情於汝乎?“因擲行李還之曰:”速歸,鄉人待爾書符也。“即大笑而去。景得行李,復詣主人,方異之。更遺絹數疋,乃得去。自爾遂絕書符矣。(出《稽神錄》)
道士張謹,喜歡符法,學的雖然很刻苦卻沒有成就。曾經到華陰遊歷作客。看見一個賣瓜的人,就買瓜吃。旁邊有個老人,張謹看出他臉有飢色,拿過瓜來送給老人吃,累計吃了一百多個瓜。張謹知道他是個異人,對他更加恭敬。即將離去時,對張謹說:“我是土地神,感謝你的心意,有個東西想用來報答你。”接著拿一本書說:“這是禁除狐魅法術,應當勤學苦練。”張謹接過書,老人也不見了。有一天,他住在近縣的村中,聽到這家有個女子啼哭呼喊,樣子象是瘋狂。因此問主人,主人說:“我家有個女兒,近來得了瘋病,每天日頭西斜,就搽脂抹粉穿著華麗服裝,說是要召喚胡郎來。不是不給她治病,是對她的病沒有辦法啊。”張謹就為他寫了符,貼在房簷和門上。這天晚上,房簷上有人一邊哭一邊罵說:“是哪個老道,管別人的家事,應當快點離開這裡。”張謹憤怒地呵叱他。很久後,大聲說:“我暫且為你離開這裡。”就靜了下來。張謹又寫了幾道符,病就都好了。主人家送給他十疋絹表示感謝。張謹是獨身行走,既然帶著重物,就須要有侍從幫著出力。停了幾天,忽然有兩個奴僕來見張謹,自稱叫德兒和歸寶,說:“曾經事奉崔氏,崔氏出去作官,我們因而被拋棄,現在沒有家了,願意在你的身邊侍候你。”張謹收納了他們。二個僕人都謹慎順從,做事聰慧伶俐,很可以信任他們。張謹向東走,所有書袋符法、行李和衣服,都交給歸寶揹著,快到關口時,歸寶忽然大罵說:“把我當奴僕使用,象支使你的父親一樣。”於是就跑了。張謹又驚又怒去追他,他走得象風一樣,一會就不見了,不久,德兒也不見了,所攜帶的東西,全丟光了。這時秦隴之間正在打仗,關口查得特別嚴,行路的客人沒有證明,全被殺了。既然不敢向東走,就又回到主人家,把事情全告訴主人了,店主人生氣地說:“怎麼會有這種事,這是不滿足,又要騷擾我了。”就把張謹安排在農民家裡住,也不供給他吃喝。就被農民邀請共同耕作,白天耕種,夜間休息,又累又苦到了極點。因在大樹下休息,仰起頭看見二個小孩說:“我們是德兒、歸寶,你做奴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