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洪仁發說:“都怪你不早點兒拿主意,把他放走了。他拐走了十多萬軍隊,這個買賣做得多虧本!”洪仁達也埋怨道:“當斷不斷,必留後患。有他姓石的在,就沒有咱姓洪的好!”洪仁發又說:“不能這麼便宜地放走他。你應該立刻降旨,把他抓回來治罪!”“別說了!”洪秀全突然大吼一聲,指著安、福二王說:“壞事就壞到你們身上。不是你倆從中作祟,也斷無今日這個局面!哼,你們還有何顏面來告別人的惡狀?”安、福二王一聽就急了。洪仁發道:“你這叫豬八戒練武——倒打一耙!不管我們怎麼說,大主意是你拿的。你還想反咬一口,嫁禍於人嗎?”洪仁達也插嘴道:“逼石達開的是你,心疼他的是你。留著他你又嫉妒,放走他你又後悔。這麼大的天王,連點兒主心骨都沒有。哼,就會拿自己人撒氣!”洪秀全聞聽,把桌子一拍:“不能止己,焉能正人!都怪朕一時糊塗,錯用了你們兩個。從現在起,貶掉你們的王位,削職為民。以後,再不準干預朝政!”說罷,親自寫了詔旨,命人貼在天王府外。
洪仁發、洪仁達不服氣。洪秀全喝令一聲,將他們趕出內宮。蒙德恩、賴漢英不敢多嘴,呆呆地站在一旁。
洪秀全牢騷了多時,才問他二人:“對翼王出走之事,你們看該如何處置?”賴漢英道:“五千歲負氣離京,未必出於本意。天王如念前情,應該派人將他留住。並向他保證,今後一定剖肝瀝膽,以誠相待。臣以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翼王當不會拒絕。”蒙德恩道:“翼王深沉老練,向不虛發。一經他決定的事情,是萬難改變的。現在,翼王負氣而走,氣焰正熾,勸說挽留都無濟於事。待其心情和緩或遇到挫折時,萬歲再差能事之人,向他曉以利弊,動之以情,或許才能奏效。”洪秀全點頭說:“有理,有理。”又問蒙德恩:“翼王出走,誰能主持朝政?”還未等蒙德恩開口,賴漢英忙奏道:“陳玉成後起之秀,李秀成文武全才,李世賢謀深略遠,皆可委天朝重任。”蒙德恩道:“話雖如此。怎奈他們官輕職微,恐怕難以服眾。”賴漢英道:“天朝正在用人之際,破格提拔,有何不可?”蒙德恩道:“無功受祿,寢食不安。彼等才微功薄,怎好重用?”賴漢英冷笑道:“我朝之中,才微功薄而任顯官者,觸目皆是。唯此三人不可重用,何也?安、福二王寸功未建,何以得此顯位?”“這個……”蒙德恩無言可對。洪秀全道:“二卿不必爭了,朕已拿定主意。”
次日,洪天王升殿,當眾宣佈:為應變需要,破格提拔一批文武官員。他們是:
一、陳玉成為前軍主將,英王,總督御林軍,十門提調使。
二、李秀成為後軍主將,忠王。
三、李世賢為左軍主將,侍王。
四、賴文光為右軍主將。
五、蒙德恩為文衡總裁,協理政務。
六、賴漢英為文衡副總裁,襄辦政務。
七、曾天養為天官正丞相,執掌財政。
此外,還提拔了許多文武官員。洪秀全還表示:親理朝政,掌管五軍,統率諸路人馬。從此,朝政日振,人心也逐漸地安定下來。
英王陳玉成出兵安徽,坐鎮安慶,控制長江兩岸,確保天京安全,忠王李秀成出兵朝陽門,攻打清江甫大營。侍王李世賢出兵鎮江,攻打清江北大營。幾路大軍,又與清軍展開鏖戰。
再說翼王石達開,他從蕪湖拔營後,水陸並進,向四川進發。一路上,攻必取,戰必勝,橫掃清軍,所向無敵。於一八五七年八月上旬,逼進武昌。
清軍亂作一團,紛紛向曾國藩告急。曾國藩乃是石達開手下的敗將,一聽到“石達開”三個字,連腦袋都疼。忙分兵派將,把武昌守把得鐵桶相似。又急調胡林翼、官文、鮑超、李續賓、曾國荃等,率兵合擊石達開。翼王發現武昌清軍戒備森嚴,也不敢貿然進攻。因此,先屯兵在黃州一帶,補充糧草。
當晚,曾國藩夜不能寐。召集眾人,商討對付石達開的辦法。曾國藩說:“皇上有旨,如能擒獲石逆,官升五級,賞黃金五百兩,白銀十萬兩,良田百頃,美女三十名,此恩不謂不厚矣!然石逆悍狡異常,又有十萬之眾。欲想擒獲,談何容易。本帥想以高官厚祿收買他,諸公以為如何?”李續賓道:“石逆世之虎將,善能馭眾,甚得人心。若能羅而致之,固是善策,然而,吾料彼必不來。今雖離洪遠走,而實力雄厚,野心勃勃,難免有稱孤之意。大帥之見,恐落空也。”曾國荃道:“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洪、石二逆君臣一德,故石逆樂於從事;今相互殺戮,各懷異心。石逆被迫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