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報國神威將軍 魯國進
兵分十路,旗分十色,每日加緊操練。一八六○年三月上旬,翼王在龍興祝賀他的三十大壽。王府內外張燈結綵,鼓樂喧天。在王府的後花園,還搭起了一座戲臺,請來名伶演戲祝賀。王妃抱著王世子石定忠,在廳廈裡觀看。各位將軍的夫人、女眷,都應邀作陪。
這一天,石達開起得很早。沐浴更衣已畢,然後在眾參護、承宣、侍者的陪同下,升坐在王府前,等候接受眾文武的朝賀。已正一刻,文武到齊。一個個錦袍花帽,喜氣洋洋,排著隊跪倒在拜墊上,高呼道:“祝五千歲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千歲,千歲,千千歲!”石達開滿面春風,微微欠身,表示還禮。
賀畢賜宴,席間,猜拳行令,氣氛非常活躍。飯後,眾將又陪著石達開,到後花園看戲。翼王平素不喜歡這種娛樂,看了幾眼就膩味了。於是,命曾錦謙輔馬,到郊外去散心。
石達開身穿箭袖袍,頭戴七寶冠,腰繫金帶,足蹬朱履,彎弓插箭,緊抖絲韁,跑在眾人的前面。曾錦謙、朱衣點等十幾位大將,尾隨在後。踏著沙石道,直朝鳳凰山奔去。
三月的春天,日光溫暖,和風習習,綠水青山,風景如畫。翼王立馬仰觀太空,近覽原野,頓感心曠神怡,渾身充滿了活力。朱衣點問翼王:“五千歲,這裡有沒有什麼名勝古蹟?”“有。”石達開是廣西人,對這裡的一切是比較熟悉的。他用御鞭向東一指,說道:“那邊有白龍洞,可以一遊。”說著跳下戰馬,大踏步在前邊引路。眾將跟隨在後,跨石崖,越小溪,穿幽谷,曲曲彎彎,來到白龍洞。參護們點燃起火把,走進陰森森的洞口。黃再忠往洞壁上一指,問道:“這是什麼?”眾人抬頭望去,見洞壁上密密麻麻,都是前人留下的詩句,有的清晰可辨,有的已經模糊不清。有的有署名,還有的沒署名。
石達開文武兼備,文墨很深。他站在洞壁前,揹著手,仔細觀賞著這些詩句。曾錦謙往前湊了湊說:“五千歲,你也該題詩一首,為後人留個紀念。”“對!殿下理應題詩。”石達開聽罷,詩興大發:“好,拿筆來。”侍者把筆硯備好。石達開提筆在手,選了塊好地方,沉吟片刻,把大筆一揮,寫了八句話。上寫:
挺身登峻嶺,
舉目照遙空。
毀佛崇上帝,
移民復古風。
臨軍稱將勇,
玩洞羨詩雄。
劍氣衝星斗,
文光射日虹。
眾人看罷,無不交口稱讚。以後,曾錦謙派石匠,把這首詩鐫刻在洞壁上。至今乃屬太平天國僅儲存下來的洞壁詩,成了珍貴的文物。
眾人走出白龍洞,又去遊覽鳳凰窩,剛走了幾步,就見一名參護,大踏步跑來。石達開知道有事,忙停住腳步。報事的參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說道:“享五千歲,天王的特使到了,請五千歲馬上回府。”“嗯?”翼王頓時笑意皆消,沉著臉問:“哪位特使?”“國舅賴漢英。”石達開眼望遠處,思考了片刻,命令一聲:“回府!”石達開回到“龍興”,在府門外下馬,大踏步奔向東花廳。
賴漢英在眾文案和侍者的陪同下,趕快到院中迎接。一看到石達開的影子,忙跑過去施禮道:“五千歲一向可好?卑職這廂問候了!”說罷,就要叩頭。“免了!”石達開用手扶住他,笑著說:“國舅千里迢迢,前來看我,使石某感恩不盡。”“哪裡,哪裡。”
二人攜手走進花廳,分賓主落座。石達開先間道:“國舅貴足不踏賤地,想必又勸某回京不成?”賴漢英忙拱手道:“殿下洞若觀火。既然猜到我的來意,卑職斗膽就奉告了。”說罷,從懷裡取出兩件東西:一面金牌,一封詔旨。雙手往前一遞:“您先看看這個。”石達開沒有接,只瞥了一眼,問道:“這是什麼?”賴漢英道:“這是十萬火急的金牌一道,天王請五千歲即刻回京任職。這是天王的手詔,請五千歲過目。”翼王推開賴漢英的雙手,冷笑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翼王!”賴漢英道,“不論如何,天王的詔旨,你總該看看吧?”“不必了。”石達開冷冷地說:“請你轉告天王,石某無意回京。起碼,現在還不是時候!”“我的五千歲,您未免太有點任性了!”由於激動,賴漢英幾乎忘掉了分寸,他指手劃腳地大聲說:“實話對您說,如今的天京,與兩年前的形勢大不相同了。去年三月十三,天王的族弟洪仁�酉愀芻鼐┕┲埃�芊猥王,主持朝政。四月初六,名士錢江也從浙江趕到天京,受封軍師,協助�醺ㄕ�V彝趵鈽慍稍倨平�洗笥��⑼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