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講述了孩子的相貌特徵和衣著打扮,一一詳記入冊。接著,把兩個捕快班頭張洪、趙亮叫到眼前,當面交待了一番,限他倆十天內把柺子拿獲。
張洪、趙亮都是天津人,當捕快已有十年,手頭很有功夫。即便五六個小夥兒,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帶著一群差役,穿街過巷,進戲園子,進茶樓,走遍了天津的五方雜地,還暗查了很多無業遊民。結果,一無所獲。劉青天大怒,把他倆痛罵一頓,又給了十天期限。結果,仍沒有結果。劉青天氣急了,每人“賞”了他們二十大棍,並警告說:“再給你們十天時間。到時候再破不了此案,我就打斷你們的狗腿!”張洪,趙亮回到班裡,往床上一趴,臉對臉哭了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忽聽縣衙前鼓響,有人哭叫著喊冤。劉傑馬上升堂,張洪、趙亮也忍痛站班伺候。喊冤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兒,自稱叫劉化一,家住天津郊區大城堡,靠教書為生。他有個人歲的孫女,名叫劉代弟,昨天黃昏時丟了。劉傑問明情況,登記入冊,讓他們回家聽信兒。
張洪、趙亮深受感觸,心裡說:這偷小孩兒的柺子太猖狂了。官府查得這麼緊,他們還敢繼續作惡,這不是成心給咱上眼藥嗎?他倆暗下決心,非要把案子破獲不可。
常言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張洪、趙亮的決心沒白下,第六天終於把案子破了——
這天晚上,張、趙二人都化了裝,順著河邊前去查訪。快半夜了,他倆又走進樹林。就在這時,忽聽裡邊有人說話。他們隱身樹後,偷偷觀看:模模糊糊發現了兩個人,一個貓著腰,一個似乎在地上蹲著,嘰嘰喳喳,不知在說些什麼。再一細瞅,發現在倆人中間,似乎有條口袋。這時,就聽他們說:“下次換個地方,在小廟後邊。”“嗯,我記住了。”“千萬注意,風挺緊哪!”“嗯!”
張洪、趙亮一聽就明白了八九:不是柺子,就是壞人。他倆不約而同地掣出短刀,“噌!”一個箭步跳到黑影面前,厲聲喝道:“不許動!幹什麼的?”兩個傢伙嚇壞了,磨頭就跑。張洪、趙亮一看,分別在後邊就追。
張洪追的這個人是個小個兒,但跑得挺快,三轉兩轉,跑出樹林,上了河堤,“撲通!”就跳進了海河。張洪追到河堤上一看,早就沒影兒了。他沒有怠慢,扭回身來,幫著趙亮抓另一個。
再說趙亮。他追的那個傢伙是中等身材,跑得並不太快,三步兩步就迫上了,這小子見跑不了啦,回身一拳,奔趙亮的面門打來。趙亮趕緊甩臉上步,把拳躲開,伸手抓住他肩頭,往懷裡一拽,下邊就使了個掃堂腿。這小子站立不住,一頭就栽倒了。不過,他又使了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就跑。趙亮邊迫邊喊:“截住!別讓柺子跑了!”
偏巧,張洪趕到了。迎面把這傢伙攔住,上頭一晃,下邊一腿,正踢到這傢伙的小肚子上,把這傢伙疼得“唉喲”一聲,頓時就動彈不了啦。二人取出繩子和鎖子,把他拿住。張洪問:“你叫什麼名字?”這傢伙說:“我叫李二,沒職業。”“那個人是誰?”“我不認識。”“胡說!”趙亮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不認識怎麼說話呢?說什麼來著?”這傢伙轉動著眼睛,說道:“實不相瞞,我有吸洋菸的癮。他是賣的,我是買的,方才就說這件事來著。”張洪果然從他身上搜出一包大煙土,又搜出一包白藥面:“這是什麼?”“白麵兒,也是過癮的毒品。”趙亮又從他襠裡搜出三十塊洋錢:“這錢是哪來的?”這小子愣了一下,說道:“偷的?”“偷誰的?”“不認識,一個洋人的。”
張洪、趙亮彼此看了一眼,心裡都洩了氣。為什麼?他們不為抓這種賊,主要是為抓偷小孩兒的。張洪突然想起,剛才這兩個傢伙的中間,還放著一個口袋呢。說道:“走,到你們方才接頭的那個地方去!”這傢伙挺滑,左轉右轉不往那兒走。張、趙二人更疑心了。最後,終於來到那個地方。一看,口袋還在那兒放著呢!張洪問:“這是什麼?”“不知道,是那個人的。”趙亮把口袋開啟一看,原來是個小孩兒。張洪問:“這是怎麼回事?這孩子是哪來的?”“不……不知道,是那個人的。”趙亮也沒多言,對他說道:“走,抱著孩子。”他倆把這傢伙的手腳解開,繩子拴到脖子上,押著他走出森林。
簡短捷說。張洪、趙亮把罪犯押進縣衙,鎖到班裡頭,來見劉青天。劉傑早聽著信兒了,親自到廊下迎接。張、趙二人給縣太爺行了禮,劉傑用手相攙:“二位辛苦了。”張洪道:“託大人的福氣,總算找著頭緒了。”劉傑把他倆讓進書房,兩個人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劉傑不住地點頭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