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沒有牽制我,銀夜。”
“可是,你已經被她宰制了!這是不公平的,為什麼你能心平氣和、逆來順受呢?你真的一點都不嘔?”
“我沒有!我沒有受到那麼多委屈和不平等待遇!銀夜,事實並不是這樣的!”
靖廣苦笑。
“你是說,你並不怪她?我可沒那麼偉大!那根本是不公平的!她在想一個男人的時候,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我為什麼得吃醋?你難道從來不吃醋,明明知道她和別的男人上床!”
她絮絮說著,十分激動。
“很不幸,我們是應該同病相憐的!銀夜!但是,我知道愛不是佔有,愛需要有很多空間也需要耐心等待!”
“你想等她?等她一生一世、一輩子?她那麼狂妄,那麼自我,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銀夜,被投射燈追逐的滋味,你比誰都清楚吧?”
靖廣凝望著她,帶著深意告訴她:
“一個被投射燈圈住的人,因為光線太亮,只有別人看得見她,她卻什麼都看不見!藍霞現在就是這樣!我只是在等待,有一天她會看見自己!”
“不、不、不!”
銀夜深受震撼與感動,更加悲傷地說:
“這根本是不公平的!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愛她、等她,而她可以一概不在乎?”
她怔怔想了一會兒,忽然轉身投向他的懷裡,仰臉問他:
“我美嗎?為什麼她對我不屑一顧?你是不是對她說過,我很漂亮?”
“你是公認的美女,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溫柔地輕輕攬著她,充滿了大男人的氣概和柔情。
“如果我說,我們兩個上床吧,你願意嗎?”
“我知道你在說氣話!”
“不!為什麼不能是真的?她另外有了別人,我們為什麼不能?為什麼她可以吃料,我們就得喝湯?”
她勾住他,當真去吮吻他的脖子。
靖廣沒有立即推開她,讓她吻了幾秒鐘,才把她的臉輕輕扳開。
“魚翅應該燉爛了,我們還是進去嘗一碗吧。”
他看見她的眼神空洞得可怕,像垂死天鵝一般把頭軟弱無力地靠在他肩上,不再說任何一句話。
喝下第四杯咖啡,第三杯曼斯納花果茶之後,藍霞覺得自己快要累垮了。
像具大櫃子般頂天立地,頂著天花板站在地毯上的桃花心木老爺鐘幽幽地響了起來。
先是一段每節有四個音符,一共有四節的前奏曲,然後接著澎湃洶湧地響了六下。
嚇?天亮了?
厚重的絨布簾幕遮住了所有的日月天光,藍霞徹夜工作,不知天之既白。
說是徹夜工作並非全然正確。有一半的心思,她是用來等待銀夜。
她負氣跑出去並不足為怪,令她不安的是,在銀夜跑出去之前她砸了自己的肖像。
她從來不曾見過她近來如此的歇斯底里,而且是變本加厲!
她思索了一些事情,決定等她回來,當面好好說給她聽。
銀夜是很心軟的。每次她跑出去,一定很快回來,而且還給自己帶些小禮物以示齟齬之後重修舊好。
但是這一回,天亮了還不見�影。藍霞領悟,她是鐵了心要給自己顏色看的。
在等待她回來的漫漫長夜中,她開始片片段段想起銀夜對自己種種的深情厚意。
她不得不承認,銀夜是一個情深義重、痴情又專情的女人,只是,她把深情和專情用錯了地方,用在同樣是一個女人的自己身上!
她得挽救她,拉她一把,不能任她愈陷愈深!
想著想著,她睏倦地靠在椅背上打起盹來。反正距離十點鐘上班還有一大段時間,她可以藉機好好休息,一邊等待銀夜回來。
才睡了一會兒,她就被銀夜故意弄響的聲音吵醒。
銀夜進門,看見藍霞正好睡。她竟然在辦公桌前睡著了,這是極罕有的事。
她故意重重地摔門,又把汽車鑰匙扔到隨便一張桌面上去。
藍霞睜開惺忪睡眼,動也不動只問:
“你回來了?”
銀夜故意不理,裝做要走上樓的樣子。
“我在等你。”
藍霞又說。
這一句話讓銀夜又喜又怨,其實十分複雜。為什麼她的體貼和溫柔總是來得這麼遲?這麼被動?需要自己去嘔心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