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偶然這日進城來,要到大市街汪朝奉典鋪中間個家信。那典鋪正在蔣家對門,因此經過。你道怎生打扮?頭上帶一項蘇樣的百技鬃帽,身上穿一件魚肚白的湖紗道袍,又恰好與蔣興哥平昔穿著相像。三巧兒遠遠瞧見,只道是他丈夫回了,揭開簾子,定眼而看。陳大郎抬頭,望見樓上一個年少的美婦人,目不轉睛的,只道心上歡喜了他,也對著樓上丟個眼色。誰知兩個都錯認了。三巧兒見不是丈夫,羞得兩頰通紅,忙忙把窗兒拽轉,跑在後樓,靠著床沿上坐地,幾自心頭突突的跳個不住。誰知陳大郎的一片精魂,早被婦人眼光兒攝上去了。回到下處,心心念唸的放他不下,肚裡想道:“家中妻子,雖是有些顏色,怎比得婦人一半!欲待通個情款,爭奈無門可入。若得謀他一宿,就消花這些本錢,也不枉為人在世。”嘆了幾口氣,忽然想起大市街東巷,有個賣珠子的薛婆,曾與他做過交易。這婆子能言快語,況且日逐串街走巷,那一家不認得,須是與他商議,定有道理。
這一夜番來覆去,勉強過了。次日起個清早,只推有事,討些涼水梳洗,取了一百兩銀子,兩大錠金子,急急的跑進城來。這叫做: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