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手下轟然應命,紛紛將弓高高揚起,搭上了箭支。
雖然高懷遠指揮車上的鄉勇們連續發射了幾輪弩箭,但是效果卻遠沒有前兩次的好,金軍盾陣還是在穩步朝車牆推進了上來,從盾陣前面的縫隙中,開始露出了一排長槍的槍尖,金兵已經做好了衝鋒的準備。
高懷遠也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畢竟他也沒經歷過如此的戰陣,能堅持著小腿不轉筋已經算是不錯了,再怎麼說,他還是個年輕人,雖然功夫好點,但是也不是神仙,照樣會受傷,會死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做到如此地步,已經算是不錯了,他一邊深呼吸,壓住加速跳動的心跳,繼續一支支的朝下放箭,這時候他已經不射盾牆後面的人了,而是將目標鎖定在了盾陣後面的弓箭手們,一邊心中默默計算著金軍的距離。
當眼看著金兵即將抵達車牆前面的時候,他這才猛然起身,一腳便將一根大木頭給踹了下去,大叫一聲:“放滾木!抄石頭砸呀!”
隨著他的喊聲一落,車上的這些弓手們紛紛丟下手中的弩箭,一起推動他們面前的滾木,只聽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起,車陣前面騰起一片塵土,十幾根原木便轟轟隆隆的順著山道滾了下去,不少木頭因為不是很直,滾落下去的時候還在山道上蹦蹦跳跳的彈起老高。
如此一來金軍的盾陣便在這些滾木的衝擊下立即失去了作用,雖然陣中的那個千夫長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也大呼著令前排金兵蹲下,扛盾抵禦,而前面的金兵雖然驚呼著立即蹲下身,將盾牌奮力杵在地上,用肩膀扛住盾牌,但是人的力量畢竟還是有限的,那些原木別看重量都不算太大,但是它們滾落下來的時候,加上了重力和速度,便不是一般的輕了。
隨著第一根原木撞上盾牆,幾個首當其衝的金兵還是當場被撞的倒飛了出去,盾牌也當場破裂,碾在了原木下面,原本整齊的盾陣,頓時便開始混亂了起來,隨後而到的原木紛紛蹦跳這撞入了金軍盾陣之中,將前面的這些金軍刀盾手所組成的盾陣砸了個亂七八糟,再也起不到抵禦箭支的作用了,不少被原木直接擊中的人們當場便被撞得吐血,倒飛到自己人群之中,連帶著自己人一起滾倒在地,接踵而來的原木便將他們壓在了下面,眼看是砸的他們出氣多,進氣少了起來。
當看到金軍盾陣一亂,高懷遠知道機不可失,於是轉身對範都頭叫道:“仰射!不要停下來,一直給我射!”
早已準備好的那批宋兵弓手,立即應聲開弓放箭,瞬間便將百餘支箭揮灑了出去,接著在範都頭的指揮下,這些宋軍弓手片刻不停的接連開弓放箭,將箭支越過車牆揮灑到另一側的金軍頭頂。
這樣密集的發射,再次在金軍之中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只聽車牆前面立即發出了一片慘嚎之聲,眾多中箭的金兵捂著傷口倒在了地上,但是也有兇悍的金兵冒著滾木矢石,還是在那個千夫長的率領下,揮刀衝向了車牆。
“給我砸死他們!”
高懷遠伸手搬起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跟丟柿子一般的朝下猛砸了下去,藉著他一身的蠻力,這個石頭直飛出去,當頭砸在了一個衝在最前面的金兵頭上,當場便把這廝砸的腦漿迸裂,身體倒仰了下去,再看他的腦袋,這會兒已經被砸的如同爛柿子一般血肉模糊一片,紅的白的跟個染色作坊一般。
其他的那些鄉勇這會兒也紛紛搬起了石頭,他們可沒有高懷遠那樣的神力,但是丟下去這些石頭,他們還是做得來的,於是一時間車牆上的石頭跟下雨一般的砸向了衝上來的金兵們,將這些衝在最前面的金兵砸了鬼哭狼嚎,一片慘叫之聲。
金軍後隊中的弓箭手們此時也開始朝著車牆上猛射了起來,飛蝗一般的箭支,立即將站在車牆上投石的鄉勇們射倒了不少,中箭的鄉勇們慘叫著丟下石頭,捂著傷口倒撞下了大車,鮮血撒向了空中,飛濺的到處都是。
可是這個時候高懷遠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大聲給剩下的這些鄉勇們打氣道:“不許停,給我繼續砸!砸死這幫龜兒子們!讓他們上來,大家都活不成,不要怕,給我砸呀!”
於是剩下的鄉勇們這會兒也紅了眼,接著不管不顧的繼續抱起石頭朝著下面的金兵砸了下去,將一批批金兵砸的筋斷骨折,倒在了車牆前面。
而那個金軍的千夫長這會兒也被氣瘋了,左手持盾,右手舉刀,不斷的指揮身邊的金兵繼續前進,他這次鐵了心要一舉攻克這個隘口,今天他真是小看了這幫宋人了,沒想到幾百個鄉兵輜重隊,居然打得他如此狼狽,他這會兒發誓要殺入隘口,親手將這幫該死的宋人給宰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