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彌遠立即找人,要查清這件事。
現在他可不能讓趙擴出什麼麻煩,要是萬一趙擴現在一死,趙竑登基就成了既成事實,他眼下雖然已經佈下了棋子,但是離成功還有很遠的路要走,起碼在楊皇后那裡,他還沒有說通,這件事楊皇后是很關鍵的一環,少了她的支援的話,廢立太子,基本上是沒有希望的事情,他再怎麼一手遮天,在廢立太子這件事上,他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他必須爭取時間,不管透過什麼手段,都要阻止趙竑上臺,要不然的話,他可能會落得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這件事他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使他這兩年來,一直為此感到寢食不安。
可是扳倒趙竑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趙竑畢竟也得到了朝中一些大臣的支援,他雖然控制著言路,朝中大部分大臣都歸於他的羽翼之下,但是還是有一小撮人,不怎麼聽他的話,始終堅持支援趙竑,其中不乏名儒重臣,他再怎麼厲害,總不能一股腦將這些人都給幹掉吧!特別是那個真德秀,在朝中享有很高的聲譽,又是趙竑的老師,可以說是他最大的障礙,真德秀支援趙竑,便是趙竑的一個最大的謀臣和助力,他振臂一呼,朝野相應他的人絕不會在少數,這對史彌遠很是不利。
所以在這件事上,他還需要時間,現在說什麼不能讓趙擴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問題,他這個皇上,還是需要再坐兩年的!
很快史彌遠便查到了獻五石散給趙擴的這個道士,一番查證之後,才知道這個道士並非是受人所託,而是想透過獻藥,在皇上哪兒搞點銀子和聲名,以利他自己開設道觀,弘揚道法。
史彌遠氣的要死,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做了一個殺的手勢,手底下的人立即心領神會,沒有多說什麼,轉身下去辦事。
兩天之後,便聽聞給聖上獻藥的那個道士,在他的道觀之中暴斃,死因不明,史彌遠這才消了一口氣,趕緊動身前往皇宮之中,參見楊皇后。
楊皇后也聽說了趙擴偷服五石散一事,更是生氣,親自前往趙擴寢殿之中,勸阻趙擴萬不可再服五石散。
而趙擴歷來對他這個大他六歲的楊皇后言聽計從,當即保證不再服用這種東西,以後還戒酒,忌服生冷之物,他也聽說當初獻藥給他的那個道士在道觀之中暴斃一事,心想假如那個道士真是得道之人的話,怎麼可能會暴斃於道觀之中呢?所以也就不再相信服用五石散會對他有好處了。
時間就這樣在緩緩流失,臨安城中表面上很平靜,該歌舞昇平的還是歌舞昇平,但是暗地裡,卻是暗流湧動,史彌遠一黨和趙竑一排的戰爭才剛剛開始。
而遠在大冶縣的高懷遠,這段時間暫時放下了趙於莒這件事,不再去多想什麼了,他又將注意力放回在了他的事業上。
這些時候,經過他的整飭,大冶各項事務可以說都有條不紊的進行,有紀先成這個大仙給他幫手,衙門的許多繁雜事務基本上不必他太過操心,他甚至隔三岔五的會跑去遊山玩水一番,在有些人眼中,他這個管理一縣的縣尉大人多少有些遊手好閒了一些。
但是實質上,高懷遠哪兒有閒情雅緻去遊山玩水呀!他每次出行,都只帶最貼心的幾個侍從,也就是李若虎這幫臥虎莊出來的人。
看上去是遊山玩水,但是進山之後,找到偏僻之處,他乾的卻是炮兵的活。
這段時間來,他的制炮作坊的進展很快,在工匠靳同的帶領下,銅作裡的工匠連續突破了幾道技術門檻,鑄造出兩種中小口徑的火銃,並且簡化了工藝,提高了鑄造質量,高懷遠跑到山裡面,就是要試驗這種他的撒手鐧。
每次進山名義上是打獵,實質上都是在親自試驗這些火銃,對於這個利器,他傾注了不少的心血,別人對火炮的應用沒有什麼概念,只有他一個人心裡面明白,所以為了避免走彎路,他只能在這件事上親歷親為,不斷的提出他的改進意見。
火炮這種東西,說起來簡單,但是真的做起來的時候,並不容易,它可並不是簡單的一根銅管,裝了彈藥之後,打出去就行了。
即便是古代火炮,也是一個整體的系統,其中不但包括炮身,還有炮架,還有炮車等物,連裝填的器具也是要成套配備的。
而高懷遠雖然知道原理,但是他畢竟不是搞這個技術的,也只能利用他的記憶,摸著石頭過河,不斷的在試用之中,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總結各種使用的經驗。
這一年多來,他沒少幹這個事情,總算是將自己的火銃推進到了可以實用的地步了,兩種火銃的質量都有了大幅提高,裝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