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幾個偏僻的屋子之中更是躲了不少全副武裝的兵卒,在這裡閉目養神,等待下一步的指令。
高懷遠不動聲色的出了殿前司,只帶了二十名親兵,徑自來到了神勇軍駐地之中,現任神勇軍統制的陳震聞聽之後立即出賬將高懷遠迎入了他的大帳之中,而高懷遠的親兵立即便將大帳給圍了起來,另外一個神勇軍正將帶著一隊兵卒將大營的轅門給牢牢的控制了起來,所有人只許進不許出。
陳震並不在高懷遠的核心集團之中,但是因為他也是護聖軍出身,在殿前司系統之中也算是高懷遠一系之人,故此這半年多來一直算是很聽從高懷遠的排程的,無論是操練還是肅清方面,都依照高懷遠的指示行事,並無什麼牴觸的作為,故此高懷遠即便因為陳浪的關係,也未將陳震當作外人看待,依然比較信任。
陳震自己也把他自己當作高懷遠的人,故此今日高懷遠前來神勇軍,他也只當是一般性的視察,未曾多想什麼。
待高懷遠入賬之後,李若虎立即便將帳簾放下,並且親自立於門前,不得任何人再靠近帳子,直到這個時候,陳震才感覺到一絲異樣,心中突突跳了幾下,立即躬身對高懷遠問道:“不知殿帥大人今日前來神勇軍大營有何貴幹?”
高懷遠看了一下大帳之中的擺設,扭過頭表情十分嚴肅的對陳震說道:“難不成無事本官便不能來神勇軍之中嗎?”
陳震從高懷遠的神色和語氣之中讀出了於往日的不同,今天的高懷遠身上帶著一種殺氣,讓他有點頗為不自在,於是趕緊低頭道:“不敢,神勇軍也乃是殿帥麾下,豈有不歡迎殿帥之理?只是今日乃換防之日,下官正待要去和護聖軍交接防務之事,怕耽擱了軍務罷了!”
高懷遠用眼睛打量著陳震,良久沒有說話,把陳震看的有點心中毛,不知道他做錯了什麼事情,讓高懷遠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於是趕緊又低了一下頭。
“陳震,今日我前來就是要告訴你,今晚本官將會在京中動兵變,為官家一舉誅除奸黨,特來這裡想聽一下陳都統的心意!”
高懷遠忽然間開口,直言不諱的將這件事告知了陳震。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差點沒將陳震給驚得坐到了地上,陳震第一個念頭便是高懷遠要造反,本能的退了兩步,一隻手便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驚懼的抬頭看著高懷遠驚道:“殿帥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你,你這是……”
高懷遠並未伸手去摸自己腰間的刀柄,而是依舊保持著放鬆的狀態,揹著手盯著陳震的眼睛,冷笑道:“造反?何為造反?造誰的反?陳都統莫忘了我們乃是為誰做事,我等乃是宋軍將領,效忠的乃是當今聖上,又何來造反之說?”
陳震這會兒已經被驚得面色蒼白了,腦子裡面亂哄哄的一片,各種念頭如同潮水一般的湧上了心頭,只見他的手握著刀柄時緊時鬆,便可知他心裡面的劇烈的思想鬥爭。
而高懷遠始終在用眼角的餘光看著陳震的手,假如陳震今日不同意參加他的兵變的話,那麼不管他們以前關係多好,為了兵變的成功,陳震今天都不再可能走出這個大帳。
陳震腦海中湧出無數念頭,但是漸漸的他也冷靜了下來,他已經明白高懷遠今日的話絕非玩笑,現在他走入大帳告訴他這些事情,說明他已經暗中安排好了一切,只差今晚動了,而至今史彌遠那邊卻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便說明史黨至今還未曾察覺異狀,這次兵變到了這種地步,成功的可能性已經很大了!
眼下他必須面臨著兩種抉擇,要麼選擇跟著高懷遠一同起事,將史彌遠一黨剪除,要麼現在他就抽刀將高懷遠拿下,交給史相邀功!
可是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斤兩,別說憑他自己拿下高懷遠了,恐怕以他的功夫,在高懷遠面前能否走上兩招都很困難,何況現在大帳外面已經讓高懷遠的親衛控制住了,他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了。
於是陳震在從最初的震驚之中冷靜下來之後,便開始衡量起來眼下的局面和可能的得失來,雖然高懷遠這麼做冒了很大的風險,但是也不見得他就不能成功,畢竟殿前司在他手中經營的這大半年來,已經經過了一場清洗,陳震很清楚高懷遠已經基本上掌控了殿前司諸軍,軍力上高懷遠已經擁有了可以和史黨那邊抗衡的力量,假如這次他們以有備攻無備的話,成功的可能性還真是很大。
而他在認識高懷遠這麼長時間以來,也看出了高懷遠這個人心思乃是十分縝密之人,從奪取護聖軍兵權開始,一步步的走到現在,高懷遠其實是個十分善於謀劃之人,現如今既然他說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