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給這個人下跪,就是他害死了我爹爹!我要為爹爹報仇!”
李璮用帶著童音的聲音大聲對著高懷遠說道,而且兩個小拳頭捏的緊緊的,似乎想衝上來和高懷遠廝打一般。
聽了這個小傢伙的話之後,高懷遠楞了一下,但是也並未生氣,但是卻把楊妙真嚇了一跳,立即一巴掌扇過去,給了這個李璮重重的一個耳光,險一些將李璮打翻在地上。
“逆子!大膽!你爹那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這個高大人乃是好人,不得比再對他無理!”
楊妙真雖然心疼,但是還是怒斥李璮道。
但是李璮顯然是個倔強的孩子,雖然小臉被楊妙真打得通紅,但是他卻還是不肯對高懷遠下跪,帶著哭音叫道:“我不聽,孃親說的不對,我爹爹是個大英雄,都是被這個姓高的傢伙害得,他才會死的!他是咱們的仇人!我死也不會給他下跪的!”
楊妙真沒有想到這個大兒子居然如此倔強,連她的話都敢不聽,於是氣急之下,再一次抬手想要去打李璮,但是手腕卻一下被一隻大手給握住,使她打不下去。
“楊夫人息怒,他還是個孩子,尚且分不清是非,怨不得他什麼!不要再打他了,這樣解決不了問題,讓我和他談談吧!”
高懷遠攔住了楊妙真,暫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防了,對她勸道。
楊妙真突然間覺得十分委屈,感覺著高懷遠的大手的熱度,忽然間兩眼充滿了淚水,扭過去頭,肩膀聳動了起來,再堅強的女人,也有柔弱的一面,她確實心中很苦,雖然她很生李全的氣,但是當聽聞李全在邳州兵敗身死的訊息的時候,還是感到心如刀絞一般,十分的難受,不管李全最後對她如何絕情,到底他們還是一次生活了十幾年的時間,豈能一點也不傷心呢?
而在許多人眼中,她顯然不是一個盡責的妻子,不該在這樣的情況下,背叛李全,以至於讓李全兵敗身死,雖然沒有人在她面前這麼說,但是楊妙真還是在見到以前李全的舊部的時候,感覺到他們眼神中的那種鄙夷和憤怒,所以她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心裡面堵了已經很久了。
現在當聽完了李璮的話之後,不由得她簡直不知如何自處了,所以一時間控制不住,悲從中來,痛哭了起來。
李璮看到母親突然間哭了起來,還以為是高懷遠欺負了他母親,撲上來對著高懷遠便捶打了起來,叫道:“不許你再欺負我母親,都是你害得,你還我爹爹來!”
高懷遠鬆開楊妙真的手腕,俯身下去抓住了正在捶打他的李璮的兩個小拳頭,儘可能的平靜的對他說道:“好小子,好樣的!但是你先聽我說!你爹爹確實因我而死不假,但是這並不能說是我的錯,你現在還小,待到你長大之後,便會明白了,假如你以後還怨恨我的話,大可等你練得一身好本事之後,來找我替你爹爹報仇便是!
但是眼下你卻不能這麼再氣你母親了,她已經夠苦了,你必須要先聽你母親的話才行,否則的話,少不得還是要被教訓!
記住,我叫高懷遠,假如你有朝一日一定要為你爹爹報仇的話,大可隨時來找我便是,現在你卻要先聽話,我帶你們去你爹爹墳前祭拜他去如何?”
李璮扭頭看了看正在哭泣的母親,又用仇恨的目光看了看高懷遠,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我記下了,你叫高懷遠,我長大之後再找你為爹爹報仇!現在我聽你的,不鬧便是了!”
高懷遠摸摸他的小腦袋,笑道:“確實是個好小子!我等著你來找我!呵呵!”
當天不到中午,一隊人馬便出了楚州新修好的北門,快的朝著邳州方向馳去,在佈滿坑窪的官道上揚起了一片土塵。
楊妙真也已經知道高懷遠這一次本是有急事要返回京城,但是卻因為她的緣故,放下了他的私事,專程陪同她前往邳州祭拜李全,所以內心中稍稍對他產生了些許的感激之情。
雖然李全之死,和她同李全夫妻反目,基本上都是高懷遠造成的,但是楊妙真其實也十分清楚,李全那是咎由自取,怪不得高懷遠什麼,但是一時間心裡面還是有些拗不過這個彎,有點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這次見到高懷遠之後,表現的對他相當冷淡。
而高懷遠也不以為意,他也明白楊妙真現在的心情,也不去和她多說什麼,率領自己的親衛隊,保護著他們母子,一路朝著邳州方向趕去。
同時為了體現他對楊妙真的信任,高懷遠特意讓人將楊妙真的兵器和馬匹送還給了楊妙真,讓她可以騎馬隨行,一點也不限制她的行動自由,而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