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主意,大不了你姓高的把我真德秀也抓到牢裡面去,大不了殺了我,但是我也不替你出頭做事。
可是說來容易做起來難,真的做罷了之後,他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他上下也是有不少人口的一家人,萬一高懷遠這個匹夫起狠來,六親不認給他來個滿門抄斬,他也真沒辦法,畢竟這牽扯到他一家老少的性命,所以他也安心不下來。
來人!去看看那個小人的走了沒有!真德秀實在是看不下去書了,一把將書丟在了書案上面,對書房外面的下人吩咐道。
老爺!高大人沒有走,他和紀大人就坐在咱們門口的臺階上一直在等著老爺接見他們!下人根本沒有去查探,直接便告訴了真德秀。
什麼?他們就坐在門口?真德秀一下站了起來,對下人問道。
是的,從上午他們來,就一直沒走,連午飯也是坐在咱們院門的臺階上吃的!下人立即又回答道。
真德秀差點被氣樂了,站起來走到書房門口朝大門處看了一眼,他沒想到高懷遠居然會這麼做,畢竟現在高懷遠可是手握全國兵權,而且完全可以說是掌握著文武百官生殺大權的人了,可是他居然會這麼耍賴,賴在自己家門口不走。
但是真德秀還是沒有妥協,擺擺手道:“不管他們,讓他們坐著去,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堅持多久!哼!”
天黑之後,院外開始響起了打更人敲打梆子的聲音,到了二更天之後,真德秀又問高懷遠走了沒有。
啟稟老爺,高大人還沒有走,紀大人倒是先走了!還讓人送了一床被子,裹著就坐在咱們家門口的臺階上!
真德秀真的被氣樂了!於是開口道:“這個匹夫,這是在耍無賴呀!不要理他!讓他睡在門口好了!”
天亮之後,管家過來找到起床的真德秀說道:“老爺!高大人昨晚就在咱們門口睡了一夜,這會兒讓人送來了水,正在洗漱呢!”
不理他!讓他隨便!真德秀也有點上了牛脾氣。
又是一箇中午到了之後,管家對真德秀說:“老爺!高大人還在門口,他開始吃飯了不管他!隨他去!”
到了晚上之後,管家又對真德秀說:“老爺!高大人讓人抬來了一張床,就堵在咱們家門口,躺下睡了!”
真德秀煩得要死,擺擺手說道:“他愛做什麼就做什麼!總之我就是不見他!”
當第三天天黑的時候,管家又找到真德秀說道:“老爺!咱們家沒菜了!要出去買菜!您看高大人居然弄了個帳篷,搭在咱們家門口真德秀這次真被高懷遠打敗了!他見過臉皮厚的人,但是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臉皮這麼厚的,他高懷遠現在可是大宋跺跺腳都會讓大宋顫三顫的人物了,居然為了見自己,如此愣是寸步不離的在他家門口賴了三天三夜,連他家的菜都沒得吃了!”
這個時候真德秀的夫人小心翼翼的走出來對真德秀說道:“官人!能否聽賤妾一言?”
真德秀和他的夫人關係相當和睦,兩個人歷來相敬如賓,他的夫人從來沒過問過他的事情,但是今天卻少有的出來想和他談談。
於是真德秀讓管家先出去,坐下之後對夫人說道:“夫人有話就直說吧!”
真夫人於是走到真德秀面前輕聲說道:“朝中的事情賤妾這兩天也都聽聞了!雖然賤妾只是一個婦人,但是賤妾也有一些想法,想要對官人說一下,不知當將不當講!”
真德秀看夫人說的鄭重,於是點點頭道:“夫人只管講吧!”
真夫人立即說道:“那麼賤妾就直說了吧!其實賤妾和府中許多人都有一個想法,覺得大人如此對待高大人有些不妥!”
哦?有何不妥?真德秀一皺眉。
官人且聽賤妾把話說完!雖然這次高大人做的有些過分,但是賤妾以為,高大人也是出於自保,雖然自古都有這麼一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高大人這些年來所作所為卻是天下人所共知,至於他都做了什麼,賤妾不用說官人也都知道!
此事假如說有錯的話,那也是鄭黨和聖上有錯在先!
真德秀聽到這裡立即驚了一下,趕緊嗯了一聲,打斷了夫人的話,真夫人嚇得趕緊低頭道:“官人原諒!”
罷了!夫人接著說吧!這種話在外人面前,萬萬不可再提起了!真德秀無奈的擺擺手道,因為他自己也心裡面清楚,夫人說的並沒有錯,但是還是提醒道。
多謝官人!雖然高大人這麼做確實有違做臣子的身份,但是以官人來看,一個活著的高大人比起慷慨赴義被扣上謀逆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