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內城聽聞方大人要有禍事臨頭,於是便馬不停蹄的冒死出了內城,專程前來通知方兄,沒成想卻險一險死在了步軍司衙門外面,哼哼!方大人可真將外城的地面經營的安定呀!”
高懷遠帶著揶揄的口吻連消帶打的對方書達說道,一點也沒表現出他的緊張來。
方書達聞聽了高懷遠的話之後,立即便站了起來,手中捧著他的茶碗,面色一沉問道:“高賢弟今天是怎麼了?說話陰陽怪氣的,什麼我要禍事臨頭了?還有你怎麼就差點死在了步軍司衙門外了?你給我說來!”
高懷遠挺身站了起來,雙眼瞪著方書達,拉著自己被箭支洞穿的袍子,大聲叫道:“怎麼死?你看看吧!就在你步軍司衙門外面不到兩條街的地方,幾十個殺手在巷子裡面伏擊我等,我一共帶了七個親衛,而現在呢?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這就是我說的差點死在你步軍司外面!
你呢?我的方兄,你在做什麼?為何城中你的轄地之內,會有這麼多殺手要殺我?肖涼!就是當初那個肖涼,方兄可曾聽說過,就是他帶人要殺我!
你還問我你有什麼禍事,那麼好吧!我就告訴你吧!你身為步軍司都指揮使,縱使手下集結於東華門外,你想要做什麼?攻打內城不成?讓你的人和我護聖軍的人自相殘殺不成?這就是我說的禍事,我這次來就是要問問你,方兄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還有我更想問問方兄,你在門外埋伏下那麼多兵將又是為何?難不成想將我殺在你的步軍司衙門不成?”
高懷遠一抬手便將桌子上的茶碗打飛了出去,摔在牆上摔得粉碎,茶碗碎裂的聲音頓時傳出了很遠。
隨即門外便傳來一陣吵雜之聲,一群手持刀斧的殿前司兵將蜂擁入了客堂,將高懷遠圍在了其中。
方書達頓時臉色十分尷尬,而且張了張嘴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沒想到高懷遠居然看破了他的埋伏,主動摔了茶碗,引出了他的伏兵,而他手中的茶碗卻還好好的捧在手中,這讓他覺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高懷遠冷笑了一聲道:“我一直視方兄為知己大哥,沒想到我冒死前來想要救大哥你,卻換來了方兄你如此對待!好吧!我也明白了,方兄這是要以我的人頭來換取你的功名不是?那麼好,高某的人頭就在這裡,方兄儘管取去便是!”
說著他把脖子朝前一伸,一副引頸待宰的架勢。
方書達被高懷遠真的搞得有點不知所措了,於是乾咳了兩聲,將茶碗放在了桌子上,擺擺手道:“誰讓你們進來了?還不給本官滾出去?”
那些他的手下也感到鬱悶,不是說好了聽到他摔碗便衝進來嗎?怎麼現在卻怪他們呢?可是再一看,得!原來摔碗的不是方書達,而是這個姓高的都統,他們還是衝進來的太早了點,於是這幫人只得訕訕的收起了傢伙紛紛又退出了客堂。
方書達尷尬的要死,想了一下說道:“賢弟恐怕是誤會了,愚兄並未想過要對付你,不過只是在自保而已!賢弟也知道,這兩天臨安城中早已大亂,幾乎所有人都有些風聲鶴唳,而且愚兄聽聞高賢弟帶兵包圍了太子府,今日突然前來我這裡,我豈能不有所防備呢?都是誤會,都是誤會!不過我也想問一下賢弟你,你到底又想做什麼呢?你率兵包圍太子府,難道不是想要作亂不成?太子乃聖上欽點之人,你們如此行為,豈不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韙嗎?又何來怪我呢?”
說道這裡的時候,方書達也似乎來了精神,聲音隨即大了起來。
高懷遠看到這些兵卒退出去之後,稍稍鬆了一口氣,悄然將袖子裡的手背在了後面,迅速的將那支手銃藏在了袍子下面的腰帶中,剛才他其實也很緊張,甚至想一旦方書達翻臉無情,要對他下手的時候,他便先開槍幹掉方書達,然後再趁亂殺出去,而眼下看來,方書達確實並無殺他之心,不過也是一種防備罷了,這才收起了他的手銃。
聽罷了方書達的問話之後,高懷遠搖搖頭道:“恐怕方兄這次是受了太子一黨的蠱惑了吧!太子是欽點的不假,但是眼下的情勢難道方兄看不出嗎?當今朝中可是史相說了算的,朝中上下人等絕大多數都站在相爺這邊,我不過也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方兄切莫再受那些太子一黨的蠱惑了,仔細想一下吧,難道方兄認為你能撥亂反正不成?雖說方兄是有一些兵馬在外城,但是僅憑方兄你這些兵馬,難道就能攻入早已厲兵秣馬的內城不成?現在可是緊要關頭,方兄只要稍微走錯一步的話,恐怕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在等著你了!
再說了,宮中之事豈是我等可以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