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恪的雙眼,如刀如冰一樣刺向自己。她低著頭,老老實實的漱完口。當洗到臉時,楚思略一猶豫,一時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取下面具來。
露出真容倒是無所謂,可是取下面具的話,那面具就有點為難了,又不能拿在手中,又不能當著慕容恪的面放回項鍊中,想了想,她還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盯著楚思的一舉一動,見她猶豫了半晌,還是把毛巾放下,慕容恪冷冷的說道:“怎麼,還怕你的臉讓我看到了?”
楚思沒有說話。
忽地一聲,一陣勁風襲來。轉眼間,楚思的手腕被他一手握住,一陣劇痛傳來。慕容恪把楚思重重一帶,直扯著她的身子向前衝去,“砰…”地一聲楚思的腦袋重重的撞在他的胸膛上。
低著頭,陰森森的盯著楚思的後腦殼,慕容恪冰冰冰的說道:“數月不見,不但有了生死以共的心上人,還加面孔也不願意讓我看到了?”
楚思伏在他的胸膛上,溫熱的體溫,說話之際,嗡嗡的震盪,都讓她一陣陣心慌意亂。
抿著唇。楚思搖著頭,低低的說道:“不是,我。。。。。。”說到這裡,她發現自己竟是不知如何說起。
見她啞口無言地樣子,慕容恪更是恨從中生。他俊臉漲得紫紅,胸膛不斷的起伏著。連連吐出幾口氣後,他咬著牙齒冷笑道:“只是幾個月不見!幾個月而已!真沒有想到時間的力量這麼大。幾個月前,你還對我言笑宴宴,好不溫柔的模樣。幾個月後,卻當著那一群勞什麼的懦夫,對我以死相拒!”
說到“以死相拒”四個字時,他實在是恨到了極處。伸手一把鎖住楚思的雙腕。他用地力道是如此之大,轉眼間,楚思的雙腕便鐵青了一片。
一波波疼痛從腕上傳來,楚思咬著下唇。忍著痛,她不敢抬頭,慕容恪急促而狂熱的呼吸在她的頭頂上傳來。她有點害怕。她害怕自己一個抬頭,他便會伸手把自己掐死!
磨著牙,慕容恪陰森森的說道:“居然以死相拒!好了不起的楚思。不但招惹了你們的皇帝,還招惹了那個叫衛映以的假娘們,還當著眾人的面,說什麼對謝安石情深一片。哈哈哈!好笑,太好笑了!情深一片!對他情深一片,對嫁給我以死相拒!楚思啊楚思,你還真是忍心!你的心是鐵做地麼?你,你。。。。。。”他一句話吐不出,劇烈的咳嗽起來。那咳聲一聲比一聲劇烈。一聲比一聲嘶啞。咳到後來,直是撕心裂肺般的劇咳。
“咳咳…咳。。。
聽著這一聲聲地嘶咳。楚思地心一軟,她慢慢的抬起頭,小心的看向慕容恪。慕容恪這時低著頭,手撐著胸膛費力地咳嗽著,他的俊臉青中帶黑,眼眸中盡是脆弱。楚思望著這樣的他,心中湧出一股說不出的痠痛。
慕容恪咳嗽聲,握緊她的手不知不覺放鬆了。楚思抬起烏黑的手腕,猶豫了半晌,還是抬了起來。楚思站起身來,走到他身後徐徐的在他的背上輕敲著。
才敲了幾下,慕容恪便在撕裂般的咳嗽聲中,把她地手腕再一抓,然後重重地一劃。“撲通”一聲,楚思身不由已的撞向車壁,直髮出“砰”地一聲輕響。
慕容恪在扔她地時候,手上不知不覺還是鬆了勁。饒是如此,這一撞也把楚思的撞得頭暈腦漲。感覺到額頭一痛,楚思伸手撫上額頭。
身後的嘶咳聲慢慢的止息下來。咳聲一止,慕容恪便聲音嘶啞的冷笑道:“這個時候又來對我假心假意了?我疼你寵你愛你,把你護在心窩裡生怕你受了半點委屈。卻幾個月不見,你就連至愛的檀郎都出現了,還不知羞恥的當著天下人的面,向皇帝要求賜婚給那個男人。可笑的是,那男人卻不見蹤影!楚思,我真恨啊,我真恨不得一刀殺了你,殺了你!!!!”
這聲音,嘶喊著帶著痛楚,絕望中有著無助,直讓楚思聽了心中一痛。
她嘴唇蠕動著,想告訴他,其實自己的心中並不是沒有他。可這念頭一閃而出,就令得楚思自己嚇了一跳。她緊緊的閉上雙眼,暗暗想道:不管怎麼樣,有的時候長痛是不如短痛的。楚思,你不要忘記了,他姓慕容,他的身後還有一群視漢人為牲口的族人!
因此,她的嘴唇動到最後,還是緊緊的抿成一線。
慕容恪劇烈的喘息聲,在馬車中不斷的傳出。楚思慢慢的坐倒在馬車角落裡,慢慢的側過頭看向車壁。她不敢看向他。
喘息聲一陣急促過一陣,忽然間,楚思的身後傳來“嗚嗚”聲音,這聲音似是哭泣?
楚思連忙轉過頭去,卻見慕容恪雙手抱頭,腦袋緊緊的抵在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