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中國透露出一絲光明。那時陳學昭是高小二年級學生,和同伴們上街遊行,反對賣國條約,宣傳抵制日貨。高小畢業後,虛報兩歲,考入南通縣立女子師範,並有幸認識了南通伶工學校校長、著名戲劇家歐陽予倩,受到他的關懷與幫助。1921年秋,回到發生鉅變的家,哥哥們一個個結了婚。她在《我的母親》中寫道:“自從南通回來之後,我不知不覺的心已經由離家遠行而受了一點小小的打擊,同時反顧家庭情形,則更茫然無措,簡直不知此後如何立足!而我的母親已由好端端的人,變為不能自由行動的殘廢者了!我已經感受了生之悲哀了。我從此在家庭中是一隻戰戰兢兢的小綿羊,同時這種不自然的生活,使我不時的感覺到,我是一個寄居寄食者,這家庭——苦的和樂的——也沒有我的分。行動既不能隨意隨便,言談也非有三分鐘的思考不行!大概彼此的心腹中都蘊藏著一個板起面孔的聖賢,含著敵意似的對抗著呢!從此我不能不裝起大人,好像風雨裡的夜寫,不再作愉快的歌唱。我成了一個呆板的,緘默的,寡言的人了。生的悲哀已徹透了我的心了!”十幾歲的少女,在這種境遇下,孤寂、敏感、倔強的個性日益形成。
社會的擠壓、家庭的隔閡,把她推出門外。唯一的慰藉是書和海。一頭鑽進書的世界,古典的、當代的、從外國翻譯過來的,都如飢似渴地讀,還常常一個人跑到堤岸上,望著無涯洶湧的大海,望著遠去的點點白帆,沉思遐想。她多麼渴望作一個自由翱翔的漂泊者。
為了早一點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