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今天中國比較優秀的知識分子有過接觸,比如陳丹青、梁文道等,他們對你的觀念是否產生過影響?如果有,是什麼?
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看挺多書,他們的書我也看過不少。陳丹青跟梁文道都是現在相對來說寫得比較好的作家,我個人非常喜歡他們。
你如何處理恐懼?
我就“啊”一聲(大叫出來),就這樣處理恐懼。
現在你出書,賽車,看似很成功,會不會出現後勁不足的問題?比如說你的學歷,你沒讀過大學,你的知識儲備少了。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自從出了唐駿的事情以後大家都特別關心學歷問題。很多名人都紛紛修改了自己的學歷。然後我也順應這個趨勢,修改了自己的學歷。因為以前在自己的學歷那一欄我填的是高中,後來發現其實我高中文憑沒拿到,我應該是初中。所以我就把學歷修改成初中了。謝謝唐駿。
你對香港有什麼看法?
其實我個人對香港是挺喜歡的,而且很早的時候就在內地的電視上接觸到香港。香港很多藝人到內地回答問題的時候永遠都是“呃,關於這一個問題……”。很多人說香港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城市,可能是覺得香港人不大喜歡讀書,或者說讀很多的八卦。事實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文化,八卦也有八卦的文化,電影有電影的文化。一個出過那麼多好電影的城市,一定不是一個沒有文化的城市,而且它對文化那麼地寬容。我要謝謝這座城市。
你對少女嫩模出版的寫真集在香港書展十分集中有何看法?
其實我很想拿一本來看一看。就像現代詩一樣,在最初的時候我批評過現代詩,覺得現代詩一無是處,雖然有很好的現代詩人,但我總體而言不是特別喜歡這種形式,總覺得現代詩就是詩歌的歌詞分支,而且寫起來太簡單了。後來我發現我錯了,因為一來有很多很好的現代詩,它們對推進中國很多東西有著非常大的幫助;二來,其實不能夠排斥任何文化形式。們中國出了這麼多問題,就是因為我們永遠是帶著排他性在做事情。所以我相信文化不應該排他,雖然嫩模的寫真集可能讓人覺得心裡不舒服,但事實上它們都應該存在,而我會去買一本看看。
你寫文章的時候有什麼樣的理念?
在寫雜文的時候肯定有著必勝的理念,在寫小說的時候,我其實挺自卑。我之前從來不稱自己是一個作家,我總是稱自己是一個作者。我看得更多的是五四時期的文章。那時候的文章真的很好,無論是情懷還是文筆。我從胡適、梁實秋和林語堂那些人的文章中獲益匪淺,我也推薦大家多看看那個時代的人寫的文章。後來我們思想跟政治都正確了以後,文章就寫得越來越爛了,都忽略了文字本身的優美。
為什麼在什麼都能說的地方就沒有什麼話好說?
我覺得我還是說得挺多的。它事實上就像男性的一種慾望,半推半就的時候你更想上人家,人家如果真的一扭頭說“來吧”,你可能就沒有那麼衝動了。但事還是要辦的。
除了寫政治以外,還寫什麼?
事實上我都沒有寫過什麼政治,也很少涉及政治。我很討厭政治,但我很熱愛文藝。只是我更不喜歡我所熱愛的文藝被我所討厭的政治所妨礙。
你覺得你有可能從政嗎?如果要從政,你首先要做什麼?
欲從政,先自宮。但是我還想留下來。可能現階段從政是很乏味的,而且我始終不能接受和很多不解風情的人在一起,我完全不能夠忍受在臺上說著那些排比句。所以其實我更樂意做一個作者,做一個車手,或者會去從事一些別的行業,而不是特別希望在精神文明建設方面有一些卓越的貢獻。
作為一個賽車手,你如何保持寫作的靈感與熱情?
靈感無須保持。
還是歡迎大家到內地去走一走看一看,可以提供給你很多靈感。對於寫東西,很多次我都覺得挺乏味的。其實很多時候並沒有那麼想寫,但還是會被迫寫一兩篇文章。但我很榮幸我擁有這樣的讀者,他們並不是低階、盲目的,寫什麼都說好。當我寫這樣的文章的時候,他們會非常敏銳地在留言裡告訴我說“你這個有一點無病呻吟了,有一點明顯不想寫硬憋出來的感覺”。
看過你接受BBC的採訪,是如何做到不踩線的呢?
其實是這樣,我特別討厭有人寫東西的時候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這句話特別扯淡。但事實上對於每個寫作者來說的確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根線”。可能我的線相對來說比較寬泛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