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別杵在這兒,陛下昨晚想喝青梅酒,你們去御花園後的林子裡採些青梅來。”
“是。”
等屋裡的宮女太監被打發乾淨,賴濟全神色自然地走進內室,從櫃子裡取了一點龍誕香,然後將各個香爐點燃。
這個活一直是他乾的,所以藏在暗處的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倒是殷旭一直跟在他身邊,把他的動作全部收入眼中,自然也看到他在外殿的香爐裡點香的時候加了點別的東西。
等香爐被點燃,飄散出來的香味中果真夾雜著殷旭之前聞到的那股異香,淡到幾乎與龍誕香融合在一起。
他觀察著賴濟全的表現,發現他的表情太自然了,動作很隱晦,如果不是一直盯著他的手根本看不出來。
殷旭都快被他的精湛演技折服了,能面不改色地做出這種謀逆大罪來,難怪能成為皇帝身邊的頭號心腹。
可惜皇帝的眼光不怎麼樣。
殷旭想到昨天見到的霍一刀,突然很想笑,皇帝自以為在霍正權身邊找了只白眼狼,卻沒想到自己身邊也養了這麼一隻,真是報應啊。
賴濟全把香爐都點上後就施施然地離開了,殷旭很想從香爐里弄點香出來,可是這屋子裡四周都有暗衛,他若不能神不知鬼不覺,絕對會被發現。
眼巴巴地看著那個香爐,殷旭也沒敢多呆,他還不知道賴濟全下的是什麼藥,不敢保證這種藥對自己不起作用。
出了皇帝寢宮,殷旭去找了滕譽在宮內的眼線,給滕譽傳了口信,讓他今日務必進宮一趟。
這麼大的發現,必須得第一時間告訴滕譽。
這一天,滕譽又進宮了,照例先去給皇帝請安,經過外殿的時候腳步放慢了許多,還拉著一個宮女問了好幾個關於皇帝的問題。
他難得這麼關心皇帝的身體,那宮女自然把自己知道的都講了,滕譽意不在此,說著說著就問:“本殿府裡的龍誕香用完了,這宮裡還有多餘的麼?”
“奴婢不知,這事兒得問賴總管。”那宮女誠惶誠恐地回答。
滕譽當然知道她不知道,他皺著眉頭說:“問他?他有也能說沒有。。。算了,本殿自個拿著去問父皇。”
“這爐香剛今天點的吧?”
“是。”
“正好。”說著滅了那香爐,直接抱著進了皇帝的內室。
“殿下,這。。。”那宮女在後頭小跑著追了一段,見滕譽鐵了心把香爐抱走,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擔心總管大人回來後找她麻煩。
滕譽走在路上的時候,速度極快地從香爐里弄了點龍誕香出來,藏在袖子裡。
等見到皇帝,滕譽一如既往地直接開口要東西,以往只要他要的東西不過分,皇帝的心情又不是極度糟糕,一般都能達成目標。
但皇帝昨夜剛有了那種猜測,看滕譽的目光極為隱晦深沉,自然駁回了他的要求。
“龍誕香雖然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什麼樣的身份用什麼樣的東西,朕以往太慣著你了,以至於滿朝文武都對你有偏見,從今日起,朕會注意,不會再讓他們把髒水往你身上潑。”
“這與他們何干?兒臣只是喜歡這味道,也習慣了這味道而已。”
“這個習慣不好,得該!”
滕譽知道他這是鐵了心為難自己了,便也不勉強,將香爐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扔,任性地說:“不給就不給吧,是兒臣要求過分了。”
他瞥了一眼從香爐裡漏出來的龍誕香,也不知道是希望皇帝發現這香的異常還是不希望他發現。
他矛盾地想:如果皇帝一直髮現不了,那也許離壽命終結不遠了,怎麼看,這都是好事啊。
皇帝嘴角一扯,淡淡地說:“沒什麼事就退下吧,反正朕也知道你不是特意來看朕的。”
滕譽表情有些窘迫,“父皇這話可不對,兒臣自然是牽掛父皇身體的,只是您將霍天咀在宮裡,兒臣自然進宮來見他了。”
“哼!你就這麼捨不得他,連一天見不著都不行!”
滕譽很坦然地點頭,肉麻地說:“是啊,兒臣一天見不著他就睡不著覺。”
“滾滾!”皇帝聽到這話,就差沒把人打出去了。
173 還有比你身上更涼快的地方嗎?
滕譽的目的達到,也不再多廢話,出了皇帝寢宮繞道去了御膳房取了幾樣糕點才去找殷旭。
昨天他回府後立即讓人往宮裡送東西,把這個簡陋的小屋子佈置的舒適溫馨,他推門進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