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目光都瞅著安敬,聽這匪氣十足的‘本小姐’一番話說,其實這些人都已經動怒。
安敬哪知前年自已隨父親至鄭府拜壽時,給這潑女修整過一回,不過‘此安敬’非‘彼安敬’,形是神非。
無疑,鄭玉真的話很容易叫人‘上火’,高寵、高鶯美、鄧懷一個個都勃然作色,安敬卻好暇以整的捻著酒碗,環視了他們一眼,輕聲笑道:“這是哪家的小潑婦?高寵,替本衙內打發她離開,莫叫她擾了酒興。”
“呃……”鄭玉真可不曾想過,昔日一見了自已就渾身發抖的腌臢衙內,如今居然似變了個人一般,不僅不給自已臺階下,還口出不遜的罵自已是小潑婦,簡直是豹膽包天,一時間的憤怒讓她突然失去了理智。手裡的馬鞭突然點指安敬,嬌叱道:“安文恭,你找死……鄭坤,扭下他的鳥頭來,本小姐要當球來踢……”
安敬不識得她是老幾,但是高寵也隨安大人來過幾次河間府,自然認識這‘小潑婦’是鄭仕元的七閨女。
第15章 腌臢衙內與小潑婦2
那鄭坤一向對小姐口諭奉若聖旨,聞言後便大步上前,他可不管安衙內是什麼安知縣的公子,小姐有吩咐,對方便是皇帝老兒也不能放過了,“兀那小衙內,伸頭來吃爺爺一扭,等爺爺自已動手你卻有得苦吃。”
驀地,高寵橫身擋在了鄭坤面前,鄭坤卻不將他放在眼中,伸手一拔……高寵則舉臂格擋,‘砰’的一聲。
“咦……這白臉小漢子有幾分蠻力?可敢與鄭坤走兩趟拳腳?”鄭坤一拔之下反給高寵格退了小半步,他不由大訝,高寵心中也是一驚,這精猛大漢果不是虛有其表,只須伸手一格便試出了他的斤兩,真當不俗。
鄭坤猛然間一拳就揮了出來,呼的一聲砸向高寵面目,高寵存心要掂他的斤兩,修長手掌一張,也發力推出,拳掌瞬間交於一處,再次發出砰然響動,這遭兩個人卻是各退了一個大步,高寵沉聲道:“好道力!”
“呃,你這白臉小漢子也不差,俺今日沒帶稱手兵刃來,改日再與你戰,你且讓開,俺先扭了他的頭。”
鄭玉真望著高寵也現出驚容,她自知鄭坤神力無敵,手中一杆大鐵棒,砸遍河間無對手,不想今日碰上相捋的高手,以前倒也曾見過這個高寵,他不就是樂壽縣衙的都頭嗎?“……高寵,此事與你無干,休管!”
鄧懷這時附在安敬耳側低語了兩句,衙內只微微頜首,原來這‘小潑婦’是鄭仕元的七閨女,難怪她剛才說什麼‘舅舅’‘外甥’之類的話,這刻和腦子裡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結合起來,安敬才隱隱有了與她似曾相似的感覺,但對她的身份也不懼怕,如今鄭仕元也對自已瓜目相看,難道還能因為這點小事惱了我安文恭?
真便惱了又如何?只說明他鄭仕元無有容人之量罷了,想想之前他肯聽自已諫言,當不是無胸襟見識的小氣之人,只是他這般縱容子女府從橫行城府,卻未必是好事,大該這年頭的世族豪門都拿百姓不當回事吧。
“哦……原來是舅父家的七小姐,為兄前些時受傷丟了記憶,倒不識得你了,不過……你這般待為兄,舅父若是知曉,怕也容不得你吧?”安敬吃準了這鄭玉真在外界胡鬧定也瞞著她的父親,不然一個女兒家這般瞎折騰,鄭仕元的知府顏面又如何儲存?果然,鄭玉真聞言一怔,氣惱的道:“早便知你是無膽的傢伙!”
“我有膽無膽,也不關七妹的閒事,須知這位公孫大朗實乃為兄知交好友,你帶人尋他的麻煩為兄豈能袖手不理?還有你這個府從,端的無禮,目中哪有朝廷法度?人頭可是隨便能扭的?我倒要找舅父評評理去。”
聽他說要去找父親,鄭玉真就是一慌,那鄭坤也聽的明白,怒目圓睜著卻也不敢上前了,“兀那衙內,卻只會告狀,恁的象個婆娘……”他又轉回了頭朝鄭玉真道:“小姐,這便如何是好?給老爺知曉怕要吃板子了。”
鄭玉真咬了咬牙,狠狠瞪了眼安敬,心下卻也奇怪,這個腌臢貨如今真的有膽兒了?父親這些日子便也誇他,在嘯風口如何如何,又於前幾日獻計讓高太尉吃了癟,現在看來他還真有些聰明瞭?似和以前不同了。
“姓安的,哪個是你七妹?恬不知恥的小白臉,本小姐卻不認得你,你便救了皇后又如何?須知你父親安貞不過是個小小縣令,若無我爹爹提攜,你安氏父子又算得什麼?如今卻在小姐我面前耀武揚威,呸……”
眾皆愕然,這小女人的話也夠叫人沒面子的,安敬本來從容帶笑的俊臉也變的陰沉下來,不客氣的回敬道:“我只道你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