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安家小郎,隨著宮中形勢的轉變,花蕊也預感到一種危機,甚至有點後悔沒接受了皇帝的冊封了,嘯風口遇襲一事,很明顯攪動了朝中勢力新一輪的碰撞,已然失寵的鄭皇后到底還能起多大的作用,只怕要看趙佶對鄭皇后的那份感情了,有一點花蕊心知,那就是鄭皇后對皇帝卻是心存了太多的不滿,越是這樣她心裡越沒底。
皇后一但失勢,自已亦要跟著倒黴,當初沒另起灶爐心悔不已,但轉念一想,另起一灶也未必是好事,那韋貴妃、蕭蓉貴妃又如何容得自已,不若這般沒名沒位的不招人嫉的好,只是自已又不甘心失了權勢。
鄭氏無疑是由鄭皇后牽的頭,她若失了中宮之位,那鄭樞秘沒幾天就得給蔡京等人整出汴京城去,眼下看來,倒是在地方為官的鄭仕元一系頗有後勁,至少落得個逍遙自在,只要不入京,亦不會惹起蔡黨的嫉妒。
另外還有一條路,就是把這個安家小郎扶襯起來,但是他現在的起點實在太低了,扶他卻不如扶鄭仕元。
花蕊心中還有私念,那就是對安家小郎悄悄起了一份了邪淫心思,嘯風口中安小郎的英風俊姿卻是深深刻在她的心板上,若能與這等一個英偉男兒春風一度,即便立刻去死,也是不枉此生的,所以她察覺了靖國夫人與自已懷著同樣的心思,無名妒火就燃起,但花蕊的另類思想卻是給一堆變態太監錘練出來的,只為達到目的,她卻不怕走多少彎路或付出什麼代價,而靖國必竟在宮外,有自由之身,此人利用價值之大不可想象,自已卻不能與她鬧翻了,再說她是皇后妹妹,真鬧出了事,只怕皇后還是要向著她妹妹多一些的……
輕輕掩了窗戶,蓮步輕移來到鳳榻之旁,鄭皇后也沒能入睡,今天卻也多飲了幾杯,心頭確是火燒火燎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五月天漸熱,錦被子也蓋不住,皇后一雙手臂精赤赤搭在外面,隱約可見她胸前兜束的光鮮絲綢抹胸,兩座碩峰似欲把輕綢絲制的抹胸撐裂一般,花蕊半個身子坐在榻沿邊,在深宮之中,皇后待她不薄,也沒太多俗禮,不似在人前那般,花蕊須保持尊卑禮儀,所以或坐或臥卻也隨便了許多……
“娘娘卻是睡不踏實?靖國夫人卻也是矗在窗前不能入睡,回想嘯風口一節,確令人嗟嘆,非是那安家小郎,只怕……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這番回了宮,只怕蔡太師又要和鄭樞秘起些爭執,娘娘卻須理會!”
鄭皇后嘆了一聲,微微撐起身子,花蕊識趣的忙拿了靠枕給她墊在腰背後,鄭皇后卻道:“擔心又如何,歷朝歷代後宮都不得干政,便是有些話本宮也不敢向官家言道,而官家至後宮也只做一件事,便是尋歡。”
說到尋歡二字,鄭皇后眸底怨色更深,掐指算算日子,怕有年餘沒沾過皇帝的身了吧,花蕊瞧的清楚,心下微微一動,便道:“……娘娘,依奴婢見,那安小郎君卻是個有見地的,不若此時招了他來言事……”
鄭皇后臉色一變,凝眸嗔怒道:“……不可造次,須知此節若傳將出去,本宮如何有顏面坐此中宮正位?”
花蕊卻不以為然的道:“娘娘卻多慮了,閒雜人等奴婢盡數打發去了後宮歇息,中宮只三五個心腹用婢。奴婢以為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保不準那安家小郎便有奇謀獻與娘娘解憂,小郎每每奇峰突出,令人側目。”
鄭皇后面現豫色,若不是皇帝冷了她的心,此舉萬萬不會應允,但此際的她卻變了許多,又經嘯風口一事,更令鄭皇后窺破了幾許迷茫之世情,定神望著心腹婢子花蕊,卻知之婢斷然不會出賣自已,心下便動了。
花蕊擅觀顏察色,更窺破娘娘眼底猶豫之色,更壯著膽子壓低聲音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娘娘卻須看破些事,官家一慣喜新厭舊,年來卻不入中宮落宿,奴婢亦替娘娘不平,那安小郎端秀有謀,卻宜親近。”
第28章 行宮2
同樣是月夜深沉,安敬連喝了幾碗醒酒的茶,腦袋仍是暈暈乎乎的,高寵已去安睡,鶯美卻陪著衙內。
由於皇后娘娘親許安敬、高寵等人近侍,是以他們幾個人便留在中宮外東側殿裡歇息,有事也便傳喚。對面的西側殿正是靖國夫人所宿之處,眼見月隱雲層,天幕更是暗淡,一如自已心境,靖國便迴轉歇息了。
她卻不知剛剛離開了窗欞處,中宮花蕊就悄悄在兩個侍婢的跟隨下出來,燈也不挑,卻沿著東邊花圃小徑直奔安衙內宿處,東西兩殿遙遙相對,卻隔著二十餘丈遠的距離,夜下根本看不清對面的狀況,隱約可見燈光曳搖,又有樹葉婆挲、風聲嘯過,便是許些說話也根本傳不遠,偌大中宮只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