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張嘯林正陪著定南王說話外,作為女方的父親,張嘯安也坐在一邊一個勁的插話,頗有些討好秦守仁的意思。張嘯林自然看得出自己這個二弟的意思,只是微微的一笑並沒有阻止,但張奇峰卻從那一絲淡笑中看出那不屑和鄙視的含義!秦守仁的禮品帶了不少,看著院子裡擺放得如同小山一樣的錦緞玉器,張奇峰也是搖搖頭,看來秦守仁對於自己那個只會尋花問柳的草包兒子還是極為重視的。不過這也正常,秦守仁也是隻有這一個兒子,再廢物又有什麼法子?
「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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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奇峰大踏步的走上大廳,躬身向張嘯林行禮。張嘯林捻髯微笑道:「你來了,還不見過定南王。」
張奇峰又向定南王行禮,秦守仁少不得是一番讚美之詞,說什麼少年英才云云,前途不可限量云云。張奇峰面子上連稱過譽,心裡卻是想:比起你那個草包兒子,老子肯定是英才!
張奇峰正要坐到一旁,路過嬸母王美娘身邊時忽然站了一下,看著她雖然面帶微笑卻是掩飾不住眼神裡的憂傷的樣子,忽然說道:「嬸母,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姐姐出閣了,日後還有侄兒孝順您,您也不必過於傷感了。」
說完向王美娘躬身一禮。其實王美娘是因為昨天夜裡跟張嘯安吵架而難過,張奇峰也是知道詳細的,只是他這麼一說,王美娘也不好說什麼,張嘯安除了臉上有些尷尬外也是沒什麼可說的,畢竟張奇峰的話在眾人聽來是毫無破綻的。
王美娘只以為是張奇峰安慰之語,倒也沒什麼,可是卻惱了張嘯安。他本來就懷疑張奇峰跟王美娘有什麼不倫姦情,偏巧張奇峰說的話總讓他聽了似乎話裡有話似的。只是他不能公開和張奇峰翻臉,畢竟張奇峰這時候來安慰王美娘也是人之常情,別說自己沒有二人通姦的證據,就是有也不好當眾拿出來,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所以,也只有忍了胸中悶氣,但臉色多少有些不自然。張奇峰對此視而不見,他又安慰張嘯安道:「二叔也是,多勸勸嬸嬸,不要傷了身體。」
說完大大方方的走到一邊坐下,秦守仁不知就裡,還一個勁的跟張嘯林誇讚他有個好兒子。張嘯林對於自己兄弟的表現全都看在眼裡,自然明白其表面上沒什麼,其實心裡十分惱怒,只是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兒子的一句安慰的話會惹得自己這個心胸狹窄陰鷙的兄弟如此大動肝火,一肚子怒氣幾乎要掛在臉上了。但現在也只有把秦守仁放在第一位,畢竟要有輕重緩急之分,兩大親王聯姻,這可是關係到整個帝國勢力平衡的大事呀!
「那咱們就說定,吉期就是下月初六了!」
秦守仁一臉喜氣的說道:「咱們兩家結親,那日後可要走得更加親密才成啊,哈哈哈哈……」
張嘯林表面上也是興高采烈的,可他心裡卻是盤算著如何對付自己這個總不安分的二弟了。
送走了秦守仁一行,張嘯林要想想如何處理目前的局面,張奇峰知道父親的性格,不敢打攪,便到了後花園,想要散散心。忽然,他看到花園涼亭裡面坐著一個人,正是就要出嫁的堂姐張雪蘭。看她愣神的樣子,張奇峰以為是不願意嫁給秦衝那個紈絝子弟,心中不忍,便走了上去。「姐姐,你想什麼呢?」
被他的話驚醒,張雪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哦,小峰呀,看花看得出神了,沒注意你過來。」
說著臉上掛滿和煦的笑容。可這笑容中究竟有多少是出自真心,任誰也能看出來,明明就是強顏歡笑嘛!「姐姐,」
張奇峰說道:「你……你要是不願意嫁給秦衝,我就去找二叔說說?或者讓父王去說,給你在別的門當戶對的子弟中挑一個好的?」
張雪蘭依舊在笑,但笑容越發的慘然,「這是什麼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能怎麼樣?爹爹只是拿我去跟秦家做交易,我這個做女兒的,雖然不是男兒身,不能幫父親做什麼大事,那就也只有用自己做籌碼了!」
說完搖搖頭,她伸手摸著張奇峰的臉說道:「這就是我的命!」
張奇峰怒火燃起,正要再說,卻被張雪蘭阻止道:「你知道,我本來是父親當初在外面的私生女,要不是湊巧被祖父發現,現在說不準還進不了張家大門呢。父親好顏面,雖然這些年他嘴上沒說什麼,但我知道,他心裡一直很恨我,恨我不是男兒身,恨我毀了他的名聲!」
張奇峰不以為然的說道:「姐姐這是什麼話?二叔當年行為不檢點,得到你親孃後又寡恩薄義,拋棄你們母女不顧。若是祖父發現的早,也許,你母親就不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