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靜身體的抖動,一聲刻意變了聲的聲音用嚴厲的語氣道:“不孝子孫,竟敢搶祖宗的供奉?”
聽到那個聲音,李靜撿起了掉在地上的糖酥,用手拍了拍,放在嘴邊吹了吹,接著吃。吃到噎著了,還拿了旁邊供奉的酒來喝。
李讓關上房門走到李靜身前坐下道:“靜,我剛才嚇你,你不害怕嗎?”
李讓嚥下口中的糖酥道:“本來門響的時候確實害怕了,你一出聲,就不怕了。”
李讓在李靜拿起另一塊糖酥時道:“靜,這樣,不好吧?就算你不想跪拜祖宗,也不能搶了他們的供奉呀。”
李靜遞了一塊給李讓道:“你吃嗎?”
李讓嚥了咽口水道:“我吃過早餐了。”
李靜收回手道:“不想吃就算了,祖宗面前撒謊,更不好吧?”
李讓跪直了身子雙手合十對著那五排靈位拜了拜,才接過李靜手中的糖酥咬了一口。
吃到八成飽,李靜抬頭看了看被蠟燭照亮的那幾排靈位道:“為什麼最上的祖宗是姓徐的?”
李讓嚥下口中的糖酥,舔了舔嘴唇道:“烈祖本來是孤兒,曾被義祖收作養子。”
李靜看了看第二排也是隻有一個的牌位道:“那個義祖,只收養了烈祖一個孩子嗎?”
李讓喝下一口酒道:“義祖生有六個孩子,但是,只有身為養子的烈祖最得他的心。”
李靜換了個坐姿道:“是這樣嗎?”
李讓放下酒壺抓住李靜的手道:“靜,不可妄論先人的。”
李靜想抽出手,抽不出來,轉而用另一隻手拍了拍李讓的手道:“我知道啦。讓,只過了一年,你就越來越像個儒生學究了,再過兩年,等你進了國子監之類的地方之後,大概就不會想跟我說話了吧?”
李靜說完,故意嘆了口氣。
李讓抓住李靜的手加重力氣道:“按照朝廷的法令,李家的後人,即使入朝為官,也不會有實權的。所以,我不會去國子監的。我要跟靜在一起,靜,你答應我,以後別再一聲不響就離開了。你知道這一年多來,我有多擔心你嗎?”
李靜抬起附在李讓手背上的手幫他擦著眼淚道:“真是服了你了,又不是個女人,哪來那麼多眼淚?我不是跟你說過再也不會想出海了嗎?”
李讓吸了吸鼻子道:“誰知道你是真的不想出去了,還是暫時覺得沒意思過兩年又要出去了?”
“喂,你抓疼我了。”李靜說著,伸手掐了掐李讓那張比她白皙很多的臉頰。
李讓手上鬆了些力氣道:“你又轉移話題了。”
李靜抽出被李讓握著的那隻手,雙手捏了捏李讓的臉頰(就如以前蘇長山經常對她做的那樣)道:“我跟你說過不會出海了,就真的不會出去了。不過,我也不可能一直守在家裡的。我又沒有權力繼承家業,在成年之前,總得找條謀生的路。雖然表哥說了鏢局給我留了位置,可是,鏢師這個行業,我不是特別喜歡。不到萬不得已,我還是不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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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能繼承家業?靜也是李家的孩子呀。況且,大哥和二哥都各有產業,他們不會覬覦靜那一份的。”對現在的李讓而言,這個話題,似乎是太沉重了些。雖這樣對李靜說著,他的心裡,卻明顯有些慌亂了。
“我的名字不記入家譜的。而且……算了,等到二十歲生日時,你就知道了。”其實,只要告訴李讓她的女兒身,顯然就能有效的擺脫這個“君子如玉”的少年對她的親暱糾纏。可是,李靜暫時,覺得身邊有這樣時刻牽掛著她的一個纏人的人的感覺也不錯。
“即使真的那樣,我的那一份分一半給靜就是了。不是你總跟我說,小孩子就要像小孩子的樣子,不要過分去顧及那些成|人的禮節的嗎?現在,靜也別想以後的事,我們兩個好好在一塊兒玩就是了。”李讓說著,大概是為了掩飾心中漸漸漾開的不安,撒嬌般的搖了搖李靜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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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說得好聽,等你成親了,你家娘子若不允,你當如何?”故意用比較惡質的語氣說出來,其實,李靜不過是想逗逗李讓。就算李讓願意,她也不想從他的碗裡分一杯羹。
“那我就把她休了。”這一點,李讓回答的絲毫沒有猶豫。
聽了李讓的話,李靜“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右手拇指和食指在李讓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道:“你說這話,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讓你傾心的姑娘。這個世界上,能夠陪伴自己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