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李讓第一次正面直接的表達對李靜與朱說之間的看法,李靜本以為,憑藉他們兩人之間的交情,李讓為幫著朱說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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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間添了一分怨怪,李靜仍是微笑著看著李讓道:“我當然知道這條路不好走,可是,朱希文答應了我‘一生一世一雙人’。你該知道,即便是公主下嫁,駙馬即使不敢明目張膽納妾,也不見得就不會偷偷養人。可是,朱希文說這輩子只有我一個,就是隻有我一個。
而且,”說到這裡,李靜頓了一下,微微失笑,繼續道:“雖然我總說我是無神論者,多少,也相信些緣分。我跟朱希文,是在七夕相識的。那麼多年,我壓在心中不敢說的埋怨之辭,那日,對著初識的他,一股腦地,全都傾倒了出來。跟他在一起,我雖然理智上總是諸多束縛,可是,心裡,卻很自在舒服。
人活著,不管活得多麼自由自在,其實,都是在‘戴著鐐銬舞蹈’,既然一定要有束縛,我覺得,朱希文這個‘枷鎖’,該是我最不牴觸的吧。”
李讓看著李靜臉上滿溢的幸福笑容,心下酸澀,脫口道:“靜,你恨我嗎?”
李靜正沉浸在自己難得的小文藝情緒中,被李讓突然問及,怔忪片刻,看著他正色道:“你是第一個對我伸出手的人,曾經,我也想自私的抓著你,讓你成為我在這個世界的羈絆和根。甚至還想過,即使你以後娶妻生子了,在你心中,最關心的人,也要是我。
可是……
母親給了我們生命,更是自你幼時,就對你百般疼寵。她對我有嫌隙,雖不是我的錯,也不是她的錯。
即使同樣是親情,父母兄弟之間,也是有輕重之分的。你做得很好。
如果不是母親一直不待見我,我也想床前盡孝的。”
李靜這樣說著,卻也是不知不覺流下了眼淚,這種事,即使委屈,她又哪裡訴說?
跟自己的母親吃醋,未免太過可笑了些。但是,她在當年,確實曾經暗暗的奢求李讓在她母親和她之間,選擇她的。畢竟,李讓,是這個世界,第一個向她伸出手的人,第一個越過她的藩籬界線,給了她內心溫暖希望的人。
李讓遞給李靜一方錦帕,半晌,他卻是開口道:“對不起,即使時光倒流,我也會選擇侍奉在孃親身邊,留你一個人在外孤獨受委屈。但是,哥哥心裡,真的是想要好好疼你,保護你的。”
李靜抽了抽鼻子,笑開來道:“你的溫柔,我一直都記得。你沒有對不起我,而且,現在,我也找到了自己終生的羈絆,還有摩西、萬麒、劉禪那些朋友。我,過得很好。
而且,母親臨行前,也對我溫柔釋然了。
你身體不好,不要總是給自己徒添煩擾。過兩天,天暖和了,我們和魏兄一起,去飲酒交遊吧。”
李讓笑容慘淡的對李靜點了點頭。
有了魏諶的那一個假驚喜,三日後,朱說一行到訪李家時,李靜心緒已經冷靜了許多。
但她還是跟李寂報備了一聲,拉著紅姑,要去醫館拽上喬戎,買足了酒飲食材,一行人上了山上她的別院。
酒食饜足之後,萬麒帶著其他人去山下聽曲嬉樂,李靜卻是拉了朱說,到房頂吹冷風、看星星。
打了個酒嗝,李靜抓著朱說的手道:“我要為李夫人守孝三年,你要是願意等我,就三年之後過來提親。要是不願意等我,在你變心之時,記得寫上隻言片語告訴我一聲。
你要是敢瞞著我不聲不響另娶他人,嘿嘿……”李靜說著,做了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朱說拉住身子不穩的李靜,讓她坐穩之後,鄭重地看著她道:“我正要跟你說,我家無恆產,房無片瓦,還被外放邊地,想要你多等我兩年呢。如今你說了出來,我也免了做那失信之人了。
我朱希文此刻對天發誓,三年之後,一定帶著三媒六聘、八抬大轎來娶李之姝過門。三年之間,一定為李之姝守住身心,如違此誓……如違此誓,願受李之姝任何懲罰。”
一句其實並沒有約束力的誓言,不過,李靜還是安心了許多。
她其實也知道,假若朱說真的變心了,她是連懲罰他都懶得的。她要的,也不過是朱說在愛著她的時候,一心一意的真誠。
安心了片刻,李靜還是忍不住問道:“那要是你母親逼著你成親呢?要是她搬出禮法綱常,說什麼‘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逼著你成親你怎麼辦?”
朱說揉了揉李靜的頭,微笑著道:“我今年已經二十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