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的,她的女兒小海都開始輕微的咳嗽。喬戎給大人和孩子施了針,又給雲娘開了藥,並囑咐把母親和孩子放到兩個房間,別再讓孩子喝母|乳。
李靜送喬戎出門,追問了她才得知,雲娘因為產後一直心情鬱結,加上沒有受到很好的照顧,恢復的不是很好,染了風寒又沒有及時治癒,有輕微的癆病的症狀。因為症狀輕微,如果堅持用藥,保養得當,本人放寬心,還能治癒。只是,孩子,卻不能再讓她帶了。
癆病,就是肺結核,曾經漫長的時間裡,是不治之症;而且,本身還是傳染的。
李靜聽了,抓住喬戎的手道:“不是剛剛得風寒才三天嗎?怎麼就是癆病了?喬大哥,你是不是診斷錯了。”
喬戎另一隻手摸了摸李靜的頭道:“只是輕微的,不用擔心,只要好好將養,能治好的。那之後,注意著不再染風寒,養上三五載,就跟常人一樣了。
我聽摩西說你把秦夫人得罪了,自詡為秦家的支撐,如今,你可不能被嚇倒了。大少奶奶還有孩子,甚至秦夫人、秦小姐,都等著你照顧呢。”
李靜不打一聲招呼就住進了秦家,萬麒帶著他的甲乙丙丁戊搬去了萬家在宋州的大宅,有了己庚辛壬癸等更多的下人伺候。當然,順便也在書院休假期間巡查了萬家在宋州的商社。
秦夫人透過秦芳知道雲孃的病情之後,對著李靜雖仍是冷冷的,但也不再提自己走或趕李靜離開的事。甚至,還親自洗手作羹湯,給雲娘燉養身子的補品。
秦廣的女兒秦海,在李靜的堅持下,僱了一個專門的奶孃照顧。正好,奶孃是秦家一個鏢師的弟媳婦兒,丈夫在酒樓當夥計,也算知根知底。
摩西十六開學就回了書院,李靜直在秦家住到六月份,喬戎把脈判斷雲娘身子完全沒問題了才離開秦家。
雲娘和秦芳,堅持把李靜送到了秦家大門口。朱氏雖沒有送她出門,李靜上馬之際,在秦家門內那顆榕樹的影子裡,看到了一抹黃衫。
李靜笑了笑,慶幸朱氏不是她的祖母。
雖然跟她祖母一樣有著莫名奇妙的堅持;但是,人更善良一些,也會用心體貼別人。
李靜回家吃了頓午飯,被奶孃絮叨的有些煩了,睡了個午覺,當天下午就去了書院。
對於李靜長期請假,戚院長倒也沒有多少微詞。這個時代,講究百善孝為先,即使是戰爭中,家中父親或母親病逝了,主將都可以卸任回家丁憂。
李靜照拂收養她的秦氏一家,戚舜賓和曹誠,甚至書院其他看李靜不過的夫子們,知道這件事之後,還是點頭讚賞了的。
至於李靜拉下的課業,至於李靜拉下的課業……
戚舜賓覺得,李靜將是應天書院史上第一個畢不了業的學子。即使她沒有缺這半年的課。
為了給摩西和李讓一個驚喜,李靜提前,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她什麼時候回書院。
可是,當到李讓的房間發現門鎖著,到摩西的房間也鎖著門,再到平時上課的教室也看不到兩人的身影時,李靜不免就有些失落和後悔了。
李靜問了舍監,才知道摩西和其他人,在書院最後一個院子裡上蹴鞠課。
說到蹴鞠,李靜不免想到了《水滸》裡的高俅,就因為這一點,她對蹴鞠的印象並不好。加上小時候一直被束縛在秦家內院,除了習武就沒有別的體育活動,李靜至今仍然不熟悉蹴鞠。只是模糊的知道它是古代足球。
微微覷著眉,當李靜走到書院最後一排院子時,眼前的景象,明顯把她煞到了。
不同於她潛意識以為的兩隊隊員分組比賽,院子裡大概一百來個人,人手一球,各自為政,與其說是用腳踢球,不如說是在用身體全體運球,頭、肩、背、胸、膝、腿、腳尖、腳背,有誇張的,還故意彎下腰用臀部頂球。
又不是踢毽子,怎麼就有了這麼多花樣。
李靜最先看到的,自然是摩西,滿院子也就只有它一人有一頭亮麗的金髮,而且,宋人講究“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摩西卻是定期剪髮的,而且,她也沒有束髮的習慣。
盯著摩西看了半盞茶的時間,李靜就在心底悄悄得出一個結論,“比起習武,它顯然更擅長蹴鞠”。
李靜從摩西身上移開目光,隨意一瞥,竟然看到了李讓。那張至今仍跟她極其相像的臉,那個時時刻刻保持著君子之姿的身體,如今,正熟練的運著球,甚至於,他居然在球快落地之時,不惜用他的面白如玉的俊俏臉龐頂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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