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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身影頓住了腳步,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月黑風高,此去何處?”聲音淡淡,無甚起伏。
“玉菡,我…我只是出來賞賞月,嗯,賞月。”李簫懊惱,明明先前點了穴道,算來也要一個時辰後方能自行解開,何以被點穴到的人卻在她面前出現?果然是內裡修行差距太大麼?
蘇玉菡抬頭看看天,道:“月如鉤,確實值得一賞。”
李簫呵呵乾笑,道:“確實確實…”
“那麼,你想去何處賞月?”
“此地甚佳,甚佳…”
蘇玉菡環顧四周,道:“此地房舍眾多,並不是賞月的好去處。”
李簫幽怨地看著蘇玉菡,道:“玉菡,你就讓我去吧。你看,我的手已經完全好了。”說著甩了甩之前受傷的手臂。
“去了又待如何?”
“我偷偷地跟著,只殺紫電那廝,絕不暴露行蹤。”
“你去白於山也無用,紫電可不在山中。”
李簫疑惑道:“你如何得知?”
“我自有我知道的法子。回去吧,免得你母親擔心。”
李簫皺眉道:“那仇……不報了?”
“報,只不是現在。”
李簫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開口道:“既然已經出來了,我們還是賞了月再回去吧?”
“隨你。”
於是乎,二人到了最佳賞月場所,城樓。
繞過打盹兒的值班守衛,李簫此時愜意的坐在城牆之上,託著腮幫看天。蘇玉菡則靜立一旁,眼睛平視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李簫身子一歪,直挺挺朝往城外墜去。蘇玉菡袖中白絲帶陡然而出,緊追而下,只一瞬間便將李簫身子裹住,她手臂微一用力,將墜牆的人拉了上來。
“白於山你不能去,別跟我耍花招。”蘇玉菡淡淡的看著李簫,神色自若。
李簫苦著一張臉,道:“聽說此次前去的都是世家子弟,就算紫電那廝不在,我也應該去看看。”
“你想知道他們的情況?”
李蕭點了點頭。蘇玉菡無奈之下喚來了兩個黑衣人,道:“你們將那邊的訊息告訴她。”
“是!”黑衣人對蘇玉菡十分恭敬。二人一人一句開始彙報。
其中一人道:“他們於赤城外安營紮寨。”
另一人道:“他們打算天一亮便攻上白於山。”
“他們打算兵分八路,從不同的地方上山,想要將鬼教之人一網打盡。”
“他們身上備足了各種毒藥暗器,想要端了鬼教總壇。”
“白於山易守難攻,他們會吃大虧。”
“白於山陷阱頗多,他們會死傷慘重。”
“鬼教各大首領均不在山中,他們會空手而歸。”
“鬼教此番唱空城一計,當大勝。”
李簫聽得是目瞪口呆,兩個黑衣人走了都渾然不覺。這兩個人是誰?何以如此清楚事情局勢?
突然,她臉色一變,道:“我要去告訴他們!”
蘇玉菡淡然道:“你以為他們會信你的一面之詞?”
李簫神色一暗,是啊,沒人會相信,說不定還是賠上自己的性命。她無助地看著蘇玉菡,眼裡閃過一絲不忍。
“冥冥中自有安排,你改變不了。”頓了頓,道:“你想報仇雪恨,我自不會阻攔。若然你想以身犯險前去阻攔他們,卻是萬萬不能。”
客棧內十分安靜,想來各自都已安睡。李簫躺在床上無論如何也睡不著,兩萬餘人前去,能有多少人回來呢?
一時之間,她覺得江湖紛爭很是血腥恐怖,突然就想到了隱世而居的秋月白。這一晚,她一時想到父親的死,一時想到白於山的大陷阱,迷迷糊糊睡得很是不安穩。
次日醒來,她精神狀態極差,遠不如平日裡生龍活虎,活蹦亂跳來得精神。胡亂喝了兩碗粥,吃了幾個饅頭,就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發呆。
青離撐著腦袋看著李簫,道:“昨夜不知哪兒跑出一隻傻耗子,在外折騰一夜又回到了窩裡。”
李簫一愣,隨即又低下了頭,悶悶不樂道:“原來你們早就知道。”
琅琊微微一笑,道:“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難不成我還不瞭解你的脾性?”
“娘啊…”李簫拉著琅琊的衣袖,皺眉道:“你就別取笑孩兒了。我們趕路吧,我一刻也不想待在此地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