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笛聲,遠遠傳來,音調詭異,清揚悠長。天空陰了下來,場內兀自打鬥的人也只是微微頓了頓,隨即不以為意,又是一陣廝殺。
聽到笛聲,妙風微微皺眉,心道:“你來做什麼?欽州不是傷心之地麼?”她四處張望,果然看到了蘇玉菡,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好啊,又是為了這個女人。
這時,笛聲漸近,半空中四個妙齡女子抬著一頂鵝黃軟轎在空中掠過,紗帳被風掠起,露出那一張魅惑的容顏。
與此同時,場內眾人均已停止了打鬥,只因他們的身邊頃刻間圍滿了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蟲子。稍微有點江湖經驗的都知道那是蠱蟲,是以他們不敢動彈,目光早已被半空中的鵝黃軟轎所吸引。
李簫早已加入了混戰,手中青羽劍已染上了血的顏色,她一身血紅,鮮血灑在她的衣衫之上卻是看不出來的。此時被蠱蟲所困,她條件反射地朝蘇玉菡所處的位置看去,卻見她若有所思地低頭,身邊並無蠱蟲包圍,不禁長吁一口氣。隨著眾人的眼神望去,正好見到青離那張帶笑的容顏,她坐在軟轎內,嘴角帶著柔媚的笑意。
蘇玉菡站在牆頭靜靜觀看局勢,也沒有想到青離會來欽州。見青離帶著一貫的笑容緩緩下轎,她只有暗自嘆息。多年前她在欽州拒絕青離,當時青離便發誓再不踏足欽州。此刻遠道而來,又是為了什麼?
妙風看著青離,道:“青離,你來做什麼?不怕死麼?”
李睿見到蠱蟲之時已是大驚,此時聽到青離二字不禁多看了幾眼,心道:“她就是青離,不知道她來做什麼?可不要暴露琅琊身份才好。”
其餘人聽到青離二字,無不臉色一變,猜測其來意的同時也已經提高警惕,以防這用毒高手出手偷襲。
微風拂過,青離柔媚一笑,輕輕道:“你們要殺我,我卻不想死,為了能夠活得長久些,我只有幫助這些假惺惺的正道人士剷除鬼教了。”
妙風也笑,笑得有些無奈,道:“別說得如此冠冕堂皇,你來欽州是為了她吧!”說著伸手一指,正是蘇玉菡所處方位。
青離在半空中便已看到了蘇玉菡,此時望將過去,正好對上那如水般平靜的眼眸。她笑了笑,卻是緩緩搖頭,道:“你錯了,我可是為了你的性命而來。”突然神色一凝,低聲道:“妙風,你膽子太也大了些,在欽州鬧事,不想活了!”
妙風微微一怔,喃喃道:“為了我?是真的麼?”隨即看著青離,笑道:“你已阻止了這場亂鬥,我的任務又失敗了。”說完狠狠地看了蘇玉青所處方位一眼,道:“我走,你撤了蠱蟲!”
青離二話不說執起腰間短笛,吹起了先前那怪異的曲子。只片刻功夫,那成千上萬的蠱蟲就退得一乾二淨,至於去了哪裡,只有控蠱之人才知曉。
突然,只聽砰砰砰三聲巨響,空地上猛然升起陣陣濃煙,遮住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半晌後,濃煙散開,場內的所有鬼教之人走得是乾乾淨淨。
蘇玉菡抬眼望去,心猛然一驚,地上被鮮血染紅,殘劍斷刃滿地,屍體東倒西歪躺了一片,負傷的人亦不在少數,只是場中的正道人士中並無李簫的影子。她穩定心神,以極快的身法走遍全場,同樣沒有發現躺在地上的人中有李簫。一時間,心微微一寬。當下顧不得其他,足尖一點,施展輕功朝外追去。
她想,李簫絕不會主動離開她,沒有受傷也沒有死,那定是在濃煙滾滾之時被人強行帶走了。至於是誰,不疑有他。
血腥味兒被風吹散開來,讓本來十分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了起來。
人都走了,青離本也該走了,但她並沒有走。見著蘇玉青,她眼珠轉了轉,靈機一動,開口道:“洛墨,東西拿過來。”
洛墨便是先前抬轎的妙齡女子其中一個,生得眉清目秀,看起來乖巧無比,實則她一直對青離青睞有加,只不過主僕有別,她只能想想而已。
只見她解開負在身上的包袱,開啟。眾人望去,竟是一個三尺有餘的黑盒子。
青離知道在場的人都怕她會用毒,不禁玩心大起,笑道:“這裡面裝的白橭劍,你們誰開啟了盒子,白橭劍就歸誰。”
萬蠱門的手段是眾所周知的,哪裡有人敢去碰她們的東西!更何況是屬於她們的白橭劍!
城內鴉雀無聲,人人都想得到白橭劍,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拿。
青離搖搖頭,嘆息道:“你們這些正道人士不是作夢都想得到白橭劍麼?為何此刻有機會得到卻無人來拿了?”低頭拂了拂衣袖,道:“機會只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