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蘭最著名球員和教練,1997年正是巴塞羅那的主教練,在足球圈中浸淫近五十載的他,在接手這份工作之後,深知自己肩負著重大責任,但到底有多大,他自己恐怕也難以名狀。“我曾考察過世界各地的足球,也曾觀看過世界所有著名球隊之間的比賽,但是這種對決又完全是另外一碼事,”他告訴我說,“你知道是為什麼嗎?”羅布森突然壓低了聲音,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顯示出了激動的神情,似乎要向我透露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因為那是兩個國家,兩個國家,你明白嗎?它不是一個國家的兩個俱樂部,它並不是皇馬和巴薩那麼簡單,那是加泰羅尼亞和加里西亞之間的對決,這兩個地區的人曾真刀真槍地幹過,現在輪到我們為他們打這場戰爭了,我的球隊就是加泰羅尼亞的軍隊,這是我們的陸軍,我們的空軍,我們的海軍。而我是作為一個英國的將軍在指揮著這支加泰羅尼亞軍隊。”
由於在西班牙居住了十多年,因此我深刻體會到巴塞羅那地區的球迷對皇馬的敵意要遠勝於皇馬對巴塞羅那的敵意,這是由於加泰羅尼亞人對加里西亞人的傳統仇恨。加泰羅尼亞人在過去曾遭受過太多的創傷,早在18世紀早期,加里西亞人就曾入侵併征服了加泰羅尼亞人,而弗朗哥政權時期帶給他們另外一段痛苦的回憶,當局曾廢止了加泰羅尼亞人自己的語言和自治權,並且鎮壓了所有企圖獨立的加泰羅尼亞人起義。弗朗哥政權垮臺後,加泰羅尼亞人的怨恨之情猶如決堤之洪水,加泰羅尼亞的旗子猶如佛羅里達的星條旗般插遍了巴塞羅那地區的每一條街道,不少的政治團體也企圖將這片土地再度從西班牙的地圖上分裂出去。
第66節 卡洛斯價效比最高的球員
目前巴塞羅那地區已經成為了西班牙高度自治的地區,有獨立的議會管理當地事務,而且還是西班牙最富裕的地區,但是加泰羅尼亞人這種曾經遭受迫害的心裡陰影始終難以消除。此外,由於皇家馬德里從弗朗哥時代開始,就得到馬德里市政府和皇室的支援,所以巴薩與皇馬永遠的競爭就一直是被看作巴塞羅那與馬德里這兩個城市和加泰羅尼亞與加里西亞人之間的競爭。可是近幾年皇馬俱樂部在國內國際上的影響力與日俱增,這也就更增添了加泰羅尼亞人對皇馬的憎恨之情。在巴薩球迷的敵意下,皇馬支持者也自然而然地被捲進了這場恩怨,因此就形成了一種由恨生恨的惡性迴圈。
應該感謝上帝給我們帶來了足球,足球承載著民族的自豪,也是緩衝民族衝突的渠道。北愛爾蘭民族主義激進分子成立愛爾蘭共和軍發動戰爭來鬧獨立,而加泰羅尼亞人最激烈的民族感情就是透過巴塞羅那足球俱樂部來表達。加泰羅尼亞的民族激進分子用他們自己足球“軍隊”來表達自己的民族感情。正是因為足球承載著特殊的民族感情,更何況對手跟自己有著很深的恩怨,所以巴薩對於皇馬的球員有著一股莫名的敵意。
而所有皇馬球員中,最讓巴薩球迷“恨之入骨”的就是已為皇馬效力了六個賽季、並在場上給他們帶來無限痛苦的羅伯特·卡洛斯。憎恨之情也是隨著歲月增長的。按理說,身為皇馬和西班牙國家隊隊長的勞爾是加里西亞人的典型代表,他應該成為壓抑的加泰羅尼亞人怨恨的火力集中點,可是,諾坎普球場從來沒有為難過他,每次都在球迷尊敬的目光下離場。與之相反的是,每次只要羅伯特·卡洛斯一接近球,看臺上的怒號聲和唏噓聲就排山倒海般的壓過來。
或許是由於同樣的原因,巴薩的球迷還曾辱罵弗洛倫蒂諾的母親。或許是他太優秀,因為他們很想卡洛斯為自己的球隊效力,如果是這樣心態,或許他們的感覺是對的,因為再沒有其他球員能夠在球場上創造如此讓人如此興奮和激動的觀賞效果。
我的朋友塞巴斯蒂安是一個伯納烏季票持有者,他總是不停地嘮叨一旦某天羅伯特·卡洛斯轉會或者退役,皇馬的左路將留下一個真空。“某天他離開了,我們將有一種被遺棄感覺,”塞巴斯蒂安又說,“在他離開之後,我們至少需要一年的時間來忘記他,雖然這是我們永遠也不願意看到的,他的離去將會讓球迷萬分沮喪,對於喜歡他的球迷來說,這種悲傷莫過於死亡所帶來的。現在我們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塞巴斯蒂安說得對。也確實很有趣的問題。奧蘭多是馬德里一家酒店的行禮搬運工,他也總是表達著同樣的觀點,他並不是西班牙人,也從來沒去過伯納烏,但是當我問他誰是皇馬最受歡迎的球員時,他如是說:“看看,人們談論更多的是貝克漢姆、勞爾、齊達內。但是對於我來說,羅伯特·卡洛斯是個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