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突然側臉對吳純道:“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吳兄可知道否?”
吳純一下目瞪口呆,不知道說什麼好。朱勔又道:“吳兄常來陽穀,可知對面幾人來歷?想不道這小小陽穀,卻有這許多佳麗,今日正好成就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
吳純心裡罵著他狗屁才子,嘴上卻道:“對面那男子就是本地鄉紳武大,一個土財主罷了,那幾名女子想來不是他的夫人,就是他的侍女了。”
朱勔點點頭,道:“吳兄既然認識,那就請為兄弟引見一下吧。”
吳純和朱勔施施然向武植一行走去,跟著他們出來的胡家下人卻一個個腿肚子轉筋,心說天爺啊,你們兩個小祖宗怎麼又去撩虎鬚啊。這些下人可不管什麼侍郎公子,知州公子。現在在陽穀,武植可就是天,自從怒鎖張知縣後,魯成等潑皮現在在陽穀都不是橫著走了,一個個都飛著走了。什麼叫飛著走?眼睛一直看著天走也。當然他們也不敢隨意欺負人,畢竟武植的規矩還是很嚴的。但誰若主動招惹他們,那看看城西的二棍子就知道了。
二棍子住鄉下,平時愛招惹下大姑娘,小媳婦的,開開葷玩笑。誰知道他千不該,萬不該。招惹到陽穀第一不能招惹的女人,進城賣菜看到了武夫人,利令智昏,就上前調笑起來,這還罷了,昏了頭竟想去摸武夫人的手。結果呢,現在的二棍子真的成了二棍子了,每天拄著兩個棍子才能行走。
吳純和朱勔走到武植面前,吳純抱拳道:“大官人一向可好?吳某有禮了。”
武植斜眼看著他倆,心說這世道是怎麼了?難道我以後真不能湊熱鬧了?怎麼一湊熱鬧就會有事端?
(朱勔:北宋六賊之一,為獻媚所弄出的花石綱弄的南方民不聊生,方臘起事即以誅殺朱勔為號召。)
眼看七巧的臉色不對,武植衝金蓮使個眼色,金蓮會意,拉上七巧幾人轉身去了。而暗中跟隨的王進也悄然離去。
看對面兩人眼睛還盯著遠去的四女,武植心中冷笑一聲,咳嗽幾聲,吳純和朱勔這才醒過神來。吳純笑道:“大官人,這是吏部侍郎朱大人的公子,太常寺奉禮郎朱勔朱公子。”
“哦,原來是朱公子,幸會了。”武植水滸是知道的,卻不知道正史中這赫赫有名的六賊之一,但看朱勔俊美的樣子心裡就一肚子火,這小白臉怎麼看怎麼彆扭。不過面上不動聲色,侍郎公子,有點意思。我倒要看看你們想玩兒什麼把戲。
朱勔左右看看,笑道:“大官人可有空閒?咱們找一閒靜之地敘話。”
三人自然又到了醉仙居,胖子林老闆見了武植,這個親熱就別提了。旁邊的吳純幾次插話特意提到朱勔身份,意思是我們三人是以朱公子為主,你巴結錯人了。誰知道這林老闆心不在焉的應了幾聲,又不停奉承起武植來。
朱勔也不在意,他雖然貪圖錢財美色,卻不是那種浮誇子弟,雖然被金蓮等女豔色弄的好一陣眩暈。現在卻已經靜下心來,開始盤算怎麼能把那些美女從這土財主手裡弄出來。對這些小節卻不在乎。不過看到酒鋪掌櫃對自己這個侍郎公子七品奉禮郎都不放在心上。對武植的評價又高了幾分,不管人家是不是土財主,就看他在陽穀這聲勢,就不是一般人物兒能做到的。
林老闆下去後,三人吃喝起來,朱勔使出手段,刻意結交。妙語如珠下頻頻勸酒,一時之間酒桌上氣氛熱烈,在朱勔的推動下三人喝的熱火朝天。就連吳純也和武植稱兄道弟起來,朱勔的交際能力可見一斑。
武植一連幹了三大杯,臉漲的通紅,嘴裡就開始胡說八道起來,“聞聽南方女子最是水靈,不知道是否屬實?”
朱勔正愁找不到話題往這上面引,笑道:“江南女子卻是找不到美過大官人身邊人的。”
武植一副醉眼迷離狀,道:“哦?公子說的是竹兒她們幾個吧,這也是我生平最得意之事啊!娶了一個大美女做老婆,又有三個俏麗的妾侍,呵呵,公子也覺得她們可以入眼?”
朱勔道:“何止入眼?簡直羨煞旁人啊!來!為大官人的豔福我們幹了此杯!”
酒過數巡,朱勔看武植醉意已經有了八九成,又勸了武植一杯後道:“昔年東坡學士已愛妾易名馬,那是何等豪情?卻不知大官人可否學東坡先生割愛?朱某願以千金相易。”
宋代女子地位低下,特別是妾侍,就等於男人的私有物品,經常被任意交換,贈送。就是文才如蘇軾,亦不能免俗。蘇軾一生妾侍無數,那年,他因烏臺詩案惹惱朝廷,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臨行,蔣運使為他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