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急死了,只有親來看個究竟才能安心,退一步講。既然親身前來,就算此次事敗,自己也無怨言。
武植當時答應範致虛和宣贊,自己喬裝而來,再與潛入幽州地豪傑會合。從海上退走,並無多大凶險。範致虛拗不過貴王,不過一轉身奏章已經送入京城,言道貴王性情剛烈,不聽自己之勸,置身險地,實在不智。還是早早把自己身上地干係撇乾淨,萬一貴王出了差錯,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片刻後,耶律淳等一干官員都被打暈。換上布衣,穆家幫群豪分成數隊,每隊帶上一名官員,在夜色的掩護下散去。
王進吩咐人拉起耶律淳,對武植道:“千歲,咱們走吧!”
武植望望四周,微微蹙起眉頭,“鐵牛呢?”
王進苦笑:“李兄弟殺的興起,不知道去了何處,有兄弟跟在後面,自會領他脫離險地。”
武植略一思索:“你帶耶律淳先行一步!我去尋鐵牛隨後就到!”李逵那個性子,又豈是旁人能勸的,只有自己去才能管用吧。
王進急忙道:“還是由我去尋李兄弟!王爺請先行!”
武植擺擺手:“時間緊迫,不要再爭!這是王令!”說著對七巧使個眼色,二人相攜奔出留守司。
王進無奈,回頭招呼一聲,有人上前背起耶律淳,最後剩下的這幾十人一窩蜂出了留守司衙門,向南門而去。
幽州城中,火焰熏天,大宋群豪最開始分批去抓幽州眾官員時,就順手把所抓官員的房屋燃著。如今火勢蔓延,熊熊烈火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家遭殃。
宣贊的騎兵隊還在城裡遊戈廝殺,製造混亂,以掩護群豪撤離。
武植和七巧來到大街之上,七巧問道:“幽州這般大?去哪裡找那塊黑炭頭?”
武植略一思索,“去喊聲最響的地方!”
一路行去,路上火光點點,到處是驚叫,吵鬧聲,武植不時劈翻幾名遼人遊勇,沿大街向南城走去。
果不其然,進入南城行不多時,就聽到李逵霹靂般的吼聲,怒喝聲似乎響徹雲霄,武植和七巧對視一笑,急步奔去,拐過街角,只見李逵上身赤裸,那一身地黑毛染滿鮮血,看起來十分可怖,手中朴刀閃動,砍翻一個又一個遼人,哭爹喊孃的遼軍四散奔逃,他卻不依不饒,身後幾名黑衣漢子想拉住他,惹得他火起,險些一起砍了,只好苦臉跟在後面。
武植大喊道:“鐵牛住手!”心中嘆。氣,這簡直是狂戰士啊!
李逵聽得聲音耳熟,微微轉頭,一眼見到武植,大眼靖瞪的溜圓:“哥哥也來了!”驚奇下停住腳步,朝武植奔來。
武植臉色嚴峻:“快隨我走!若再這般不聽話以後休想上陣殺敵!”
李逵對武植地訓斥不以為意,大腦袋晃動,呵呵笑道:“痛快痛快,今日真他孃的痛快!”
七巧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殺人!還會做什麼?”
李逵嘿嘿一笑,“小嫂嫂不殺人麼?”
七巧小嘴翹起,傲然道:“本姑娘從不殺生!”
李逵一臉驚訝:“那小嫂嫂活的多無趣?”
七巧無奈的搖頭,對這黑炭頭頗有些頭疼。
武植見此地離南門甚近,對眾人道:“咱們出南門!再去和王進會合!”
正說話,城內鑼鼓四起,武植愣了一下。這鑼聲是騎兵隊的訊號。緊急集合之意,七巧皺起眉頭:“遼人大隊到了?”
武植點點頭,“咱們快走!”
不時有一隊隊輕騎從武植幾人身邊馳過,向南門而去。武植幾人也加快腳步,沒走幾步,就聽南門處隱約傳來馬嘶人叫,武植心下一沉,遼人到的這般快?不應該啊,根據自己的情報。幽州大營統率耶律榮機生性謹慎,而且按時辰算接到幽州急報不久,援軍不可能到的這般迅速。
南門處廝殺聲驚天動地。黑色重甲的遼國騎兵和輕裝軟甲地宋軍絞殺在一起,甚是慘烈,雙方地長矛密密麻麻的對刺,城門狹窄,雙方之間的搏殺根本就沒有什麼章法,只是胡亂的互相亂刺,慘叫聲中,不時有士兵從馬上栽落,武植望著眼前情況有片刻失神,這可不在自己計算之內。
“王爺?您?您怎麼還沒走?”宣贊騎著青色戰馬奔到近前。見到武植吃了一驚,惶急的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武植望著死死把南門堵住地遼軍重騎,心下一凜。
“可能是遼人的巡邏隊,也就幾百人!可是城門狹窄,對方又是重騎。咱們卻是衝不出去口”宣贊也有些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