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爛命?
欒廷玉這才知道漢子用意,心中不禁佩服他的剛猛,又轉身急忙把柴進扶起,柴進在眾多賓客前丟了這樣大一個臉面,又羞又怒。但欒廷玉是他槍棒教師,更是柴家第一高手,地位超然。平日柴進對之極為禮讓,有火氣也不能衝欒廷玉發作,一腔怒火不禁全撒在那漢子頭上,怒氣衝衝罵道:“你這廝無禮!”
說著話過去照漢子當胸踹去,那漢子毫不避讓,“撲”一聲,硬生生受了柴進一腳,嘴角緩緩淌下鮮血,哼也不哼一聲。
旁邊賓客有看不過去。大聲道:“大官人未免欺人……”話音未落,欒廷玉已到那人身前,揪住脖領望地上一擲,八尺大漢在他手裡就如嬰兒般。無絲毫反抗之力,被之頭上腳下狠狠摔在地上,“嘭”一聲響。滿樓寂然。
柴進見欒廷玉顯威風震懾眾人,怒氣稍去,想起自己似乎有些過火,清咳幾聲,準備挽回些顏面。
“你的命我要了!”一句淡淡地話語從樓上傳來。
隨著話聲,一枚銅錢從三樓劃出道優美的弧線,“叮”一聲。落在爛衣漢子身前。銅錢在地上轉個不停,漢子伸手抓起銅錢。起身大步向樓上走去。
柴進向三樓看了幾眼,心說晚些時候定要查明是誰與我作對,擺明在掃我面子。此時不是計較之時,興沖沖向臺上走,嘴裡笑道:“柴某何德何能,竟能天幸得此靈物……”
“十三萬一千貫!”還是三樓那淡淡的聲音。柴進身形一頓,笑容馬上凝固。
龍五馬上大聲道:“有客官出到十三萬一千貫!有客官出到十三萬一千貫!”
眾人譁然,這才想起典賣並沒有結束,柴進臉色鐵青又十分尷尬地走下高臺,欒廷玉也皺起了雙眉。
柴進早買通了盧家酒樓的夥計,把賓客名單弄到了一份,當時名單上只有三樓一間閣子地主人身份神秘,其餘賓客的籍貫身份俱是明明白白,而那神秘人已經現身,正是田虎,這也是開始柴進見到田虎感到吃驚的原因,不過田虎已遁,滿樓再無自己敵手,怎會還有人喊價?
欒廷玉道:“是青州孔家的閣子。”
柴進“哼”了一聲:“孔家拿得出十萬貫?”
欒廷玉道:“聞聽孔家兄弟素好賣弄……”
柴進微微點頭,這兩兄弟定是見自己對靈芝勢在必得,知道最後落不到他倆手裡,故弄玄虛,擺出一副有錢人的樣子,看那閣子中隱隱有女子身影,兄弟倆定是在女子前顯擺呢。相通此節,柴進這個氣啊,就算你兄弟愛顯擺也要分時機,看時候,現在這不是擺明和我作對嗎?難道你小小的青州孔家不怕我柴家報復?
此時的閣子內,爛衣漢子已經有人包紮好傷口,轉身對武植拜倒:“見過大官人!”
武植打量漢子幾眼,笑道:“你就不怕我敗給柴進?”
爛衣漢子道:“不怕,大官人必贏!”
武植笑笑:“借你吉言吧!你姓甚名誰?有何來歷?”
爛衣漢子道:“小人穆弘,最喜在市井間拼命,朋友都喚我沒遮攔,只因老母病重,聞得大名府有千年靈芝出世,是以攜老母千里而來。”
“沒遮攔?好大地口氣,來來來!本姑娘看能不能攔下你!”七巧笑嘻嘻的站起身。
穆弘愕然,不知如何應對。
“武藝高強心膽大,陣前不肯空還,攻城野戰奪旗幡”的沒遮攔?武植拉七巧坐下的同時也暗自思量了一番,這廝倒和自己性子差不多,動不動自殘,不過自己多一半是做作,他卻是來真地。
“別胡鬧,你不是喜歡出風頭嗎?今日咱就出個風頭!”武植笑著對七巧道。
“十三萬兩千貫!不過為示公平,免閒雜人胡亂抬價,柴某提議從此時起叫價者需拿出相應銀錢,最後輸家也需把所喊銀錢交付於靈芝賣主!”喊完價後,柴進忽出驚人之語,柴進的意思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搗鬼,從現在開始叫價的人必須把錢掏出來,免得是空手套白狼地托兒,而最後的輸家也要把自己喊出的價錢拿出來,白白送與賣靈芝的山客。
眾人先是愕然,再又覺合情合理。也是,若是有人胡亂搗亂,柴大官人不知道多損失多少銀錢。再者說十三萬貫已經委實不低了,再有叫價者還真不免是故意搗鬼者。
柴進一瞬間想出這個主意,回頭見欒廷玉一臉佩服,心中暗自得意,山客的底細打探過了,是名窮地掉渣的苦哈哈,就算是他找地抬價人也絕對拿不出十幾萬貫錢,再說孔家又哪會做他地抬價人,而最後輸家也把錢交給山客更避免有人亂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