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擰不過這個彎兒來,說自己做作也好,矯情也罷,總之就是沒有那種念頭,或許是覺得老天對自己實在眷顧,有了金蓮和七巧足矣,若是再有三心二意,未免顯得貪心不足。何況想起楚楚可恰的竹兒。總是下意識把她做妹妹看,怎麼也不能看作女人,搖搖頭,拋去雜緒,順其自然吧。
金蓮見武植尷尬,急忙轉過話題。“今日收到武家莊地書信,大牛病倒了,我看竹兒著急,就強令她回去看她哥,走之前還一個勁兒唸叨怕你不高興呢。”
武植笑笑,自己又哪會不高興呢?“可曾派人保護她?帶沒帶大夫?”
金蓮點頭道:“恩,遣了幾名侍衛和大夫隨行,還有兩名宮娥服侍。”說著話拿出一封信箋。笑眯眯遞給武植:“竹兒寫給你的!”
武植一愕。竹兒會寫信了?這些日子的識文斷字倒是沒有白學,說起來也是。這些日子竹兒可是用功的緊,每日空閒都在筆筆畫畫。
“金蓮姐你們說什麼呢?”七巧和大嫂聊了幾句,見金蓮和武植竊竊私語,好奇地湊過來。
金蓮笑道:“說竹兒呢。”
那邊幾女嘰嘰喳喳聊天,武植拿起紙箋,歪歪斜斜的筆跡比自己的也好不上多少,武植心理這才平衡一些,就見信箋上寫道:
“老爺,看到竹兒寫得字了嗎?竹兒會寫字了,就是寫得太難看了,老爺不要笑竹兒,您不知道竹兒會寫字的時候有多開心,以後老爺出遠門,竹兒也能給老爺寫信,說說心裡的話了,您說竹兒是不是該開心?竹兒現在才曉得會寫字真好,就像這些話,竹兒當老爺的面是不敢說的,竹兒不明白的是,在信裡竹兒膽子怎麼就大了呢?老爺會不會覺得竹兒變成了膽大地野丫頭?還是不說這些話兒了,竹兒可不想變成野丫頭。
竹兒的哥哥病了,竹兒很擔心他,這幾天回莊子去看哥哥,就不能伺候老爺了,老爺別生竹兒的氣啊,等竹兒回來給老爺賠罪。“後面落款是”老爺的小侍女竹兒“
武植看完信,心裡沉甸甸的,原來竹兒這般拼命去學識文斷字,小心思裡卻只是為了能給自己寫信,再看滿篇筆跡中,“老爺”二字明顯娟秀漂亮,和別的字一比就彷彿不是一人所寫,想必小姑娘閒來無事,不知寫了幾千幾萬遍“老爺”寄託柔情。武植雖是粗人,但看多了後世地肥皂劇,想不到如今劇中主角換了自己,一時間百感交集,說不出話來。
是夜,顧大嫂被留宿,大名府後院也是幾進幾齣的大院落,雖然和貴王府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但幾十間空房也是有的,遣兩名宮娥去服侍顧大嫂,顧大嫂卻是哈哈大笑:“我這身子骨可禁不起別人服侍,會折壽的。”好說歹說,也不願意被人伺候,也只得由她。
一夜無話,第二日武植醒來,梳洗過後,方走出後院,就有侍衛來報,昨日深夜段景住求見,因王爺已就寢,侍衛沒敢打擾。
武植精神一振:“帶我去見他!”
侍衛在前領路,來到前院一處小院落中,就見院中梧桐樹下,一匹異常神駿的高頭白馬正懶洋洋躺在綠草中曬太陽,從頭到尾,果然不見一絲雜毛,如同白玉雕成,比之扈三妹的玉兒卻是多了幾分神駿,少了幾分靈巧。
武植心癢難搔。大步走到白馬近前,伸手去撫摸馬頭,玉獅子聞得腳步聲,耳朵一下豎起,張嘴就朝武植伸出的手咬了下去,武植大驚,急忙縮手,玉獅子一口落空。忽而騰一下躍起,後腿猛地向武植蹬去。
武植在它跳起時已然知道其用意,早早就跑了開去,玉獅子也不追趕。掃了武植幾眼,施施然又躺了下去,武植卻是看得清楚,馬目光中竟然分明有幾絲不屑,馬兒看不起人?還露出不屑之意?最可氣的是看不起別人也還罷了,自己可是堂堂貴王,名動天下,竟然被只牲口瞧不起?武植真是哭笑不得。悻悻地問侍衛:“段景住呢?”
侍衛還未說話,院中一間房屋內已經跑出名赤發黃須地精瘦漢子,見到武植側頭便拜:“小人段景住見過貴王千歲。”
武植一笑:“你如何就知道我是貴王?”
段景住道:“若不是貴王,何人能有這等神威?”
武植笑笑,心知自己帶侍衛一大早趕來,再看侍衛對自己恭謹。段景住雖是盜馬賊,但看人的眼力想必也不能差了,自然猜出自己就是貴王。
“起來吧,說說你怎麼半夜趕來呢?顧大嫂可是甚為擔心。”
段景住恭恭敬敬垂手而立:“說起來能見到王爺也是託了王爺威名,昨日小人失手被曾頭市那幹賊人所擒,本以為必死無疑,誰想後來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