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女真人野心實在不小啊!”
朱武道:“王爺如何打算?”
武植道:“現在還未想好,先放放吧,定有用到的時候。
朱武默默點頭:“王爺是想令鬱保四作內應了?”
武植道:“正有此意,不過還需先生去看看他可堪大用否?莫露出馬腳,白白丟了性命。”
朱武道:“回頭屬下就去,不過王爺,聽您說起此事,屬下倒有了一計,十九可誘遼人自投羅網。”
武植喜道:“先生請說!”這些日子武植可是愁壞了,遼人遲遲不見動靜,若是真的就這般安穩下去也無所謂,但事情又哪有這般簡單,想是遼人一邊探聽自己虛實一邊佈置什麼詭計,若任由遼人佈置,也不知道自己這次苦心佈置的重重防線還起不起作用,叫武植如何不急?現在聽朱武有策,武植又如何不喜?
朱武笑笑,和武植低語起來,武植聽得連連點頭,不時微笑,想來朱武之計甚合他脾胃。
這一日深夜,大片大片的烏雲把那一彎月芽兒遮得嚴嚴實實,漆黑的夜幕中,遼宋邊境間,一團團黑影疾馳而過,彷彿天上的烏雲落在了地上一般。向南極速的飄去。
仔細看去,沙塵滾滾中,這大片烏雲正是黑盔黑甲的遼人鐵騎,看樣子足有數千之眾,企部手持長矛,戰馬地馬蹄處都綁上了厚厚棉布,是以才沒發出驚天動地地奔騰聲。
蕭天成也在佇列中,不過他心中卻是不住苦笑,望著旁邊一騎駿馬上那手舞足蹈的青年。嘆了口氣,他和兩年前的自己彷彿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是這般意氣風發,這般豪氣干雲,可是兩年前自己被重重打醒。今天面對他的又是什麼呢?
蕭天成思緒不禁又飄回了幾天前,這年輕人喚作耶律光,乃是南京留守皇叔耶律淳四子,甚得耶律淳寵愛,月前入伍,耶律淳千叮嚀萬囑託,吩咐蕭天成一定要把耶律光照顧好,蕭天成當然把其當作頭等大事,是以今年的掃秋風卻是打起十二萬分地小心,派出細作查探宋人究竟。不想派出的探子十之七八被抓,僥倖逃回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蕭天成更是認定宋人定有陰謀,不敢輕易出動。
耶律光性子正如兩年前的蕭天成,目空四海,飛揚驕浮,他早就盼著掃秋風的這一日呢,卻見蕭天成遲遲按兵不動,忍不住屢次催促,蕭天成好說歹說,勸住耶律光,自己更是加派人手去刺探宋人虛實。
誰知道幾日前。一名失蹤幾日的細作回返,說起自己如何偷偷從武家莊逃出,聽情由不像是假地,那細作言語中把武家莊說地如同銅牆鐵壁。聽得蕭天成倒吸一口冷氣,耶律光卻是根本不信,說話間不知怎的,細作的衣服破裂,從衣服夾層中落出一封書信,耶律光眼明手快,把書信撿起看了一遍,冷笑著遞給蕭天成。
蕭天成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信卻是武家莊莊主寫給自己地,信裡的意思自己與他早有勾結,此次是謝過蕭天成高抬貴手,沒在秋收時騷擾武家莊之情。
那細作被當場拿下,百般拷打下也只是大叫冤枉,說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衣服裡被夾帶了信箋,吃痛下忍不住胡言亂語,說定是蕭統領和宋人有染,宋人才這樣偷偷傳信,自己是什麼也不知道的。
蕭天成無奈,為洗清嫌疑,也只有同意耶律光之議,出動騎兵去“掃秋風”,他也被武家莊莊主弄得暈暈乎乎,不知道那武家莊莊主到底何意,難道他希望自己遣兵進攻?那又何必令細作把武家莊說得這般堅固難下,別人不知,他卻知道細作所說武家莊之言十九是真的,他若不希望自己大舉進犯又何必寫信汙衊自己。難道就是為了動搖自己在軍中的威信?亦或動搖自己在耶律淳心中的地位?
可是不管武家莊莊主是怎樣的念頭,“掃秋風”卻勢在必行,蕭天成左思右想,最後定下計議,此次地目標是扈家莊,至於武家莊,管他有什麼陰謀詭計,自己不理就是。耶律光也無異議,他只要好玩就行,管蕭天成進攻何處,只要自己能真正上戰陣殺幾名宋人就行。
出發之時,耶律光才對蕭天成講,其實他也不信蕭天成會與宋人有什麼勾結,不過為了快些上戰陣,這才裝出那副模樣,蕭天成也只有苦笑,其實就算沒耶律光,那封信被第二個遼人將領看到,蕭天成也勢必要襲宋以刷清白,不然誰知道日後什麼時候這封信會被拿出來說事兒。
“扈家莊快到了嗎?”緊跟在蕭天成旁邊的耶律光激動的問道,這一路他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此時更是滿臉興奮。
蕭天成搖搖頭:“還有近百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