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成了景天風自己的詩句,只需要到儒殿再找亞聖晉升文位便是。
“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景天風緩緩向前踏出一步,開口輕聲吟誦道。
一團金色才氣從景天風的身上緩緩飄蕩而起,凝聚不散,四周隱隱竟然是有一股恍若金戈鐵馬一般的聲音傳來。
“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隨著景天風的聲音越來越大,身上那金黃色的才氣也猛然間沖天而起,盤旋不定之間,直接衝上了二十丈的高度。
“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鬥兵稀。身當恩遇恆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後。少婦城南欲斷腸,徵人薊北空回首。”
“邊庭飄颻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殺氣三時作陣雲,寒聲一夜傳刁斗。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從來豈顧勳。君不見沙場征戰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景天風的速度越來越快,這才氣盤旋之間,始終停留在二十五丈左右的高度上。
四周金戈鐵馬,殺聲如雷,讓人便彷彿是置身於沙場之中,感受到了濃烈的沙場豪氣與殺意。
這首唐人高適的《燕歌行》,以非常濃縮的筆墨,寫了一個戰役的全過程。最後士兵們與敵人短兵相接,浴血奮戰,淋漓悲壯,感慨無窮。那種視死如歸的精神,豈是為了取得個人的功勳!他們是何等質樸、善良,何等勇敢,然而又是何等可悲呵!全詩氣勢暢達,筆力矯健,經過慘淡經營而至於渾化無跡。氣氛悲壯淋漓,主意深刻含蓄。
景天風緩緩的將這首《燕歌行》吟誦完畢,已然是有些汗流浹背,此詩才氣高達二十五丈,已然是一首了不起的翰林詩篇。晉升進士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你真是……”景天風望著林天,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只能夠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景天風自來也覺得自己是天縱之才,將來必然能夠成為大儒的存在。可是現在遇到了林天這樣的怪物,實在是讓他覺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隨便開口便是這樣一首出世戰士,這種人只怕千百年來也只出了林天這麼一個吧。
“你只需要去儒殿進行晉升就能夠達到進士文位了。”林天看到景天風在哪裡發呆,不由得開口一笑,向著景天風淡然說道。
“嗯……啊……”景天風先是點了點頭,繼而發出了一聲驚呼來。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一步路也邁不出來了。
“怎麼每次都要這麼誇張的表情?這種事就這麼難以接受麼?”林天看著景天風的模樣就知道此時景天風的內府文宮肯定是發生了變化,只能無奈的搖搖頭,等待著景天風自己反應過來。
“怎麼會這樣?”景天風過了良久才平復下來自己的心神,抬起頭來向著林天望去,神色之中盡是說不出來的驚恐。
“我說的後遺症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會說我們的性命相關。”林天苦笑一聲,只能夠將說了無數遍已經熟練地謊話在給景天風說一次。
“兔聖白煢怎麼會傳授你這樣的法子?這種事沒有別人知道吧?”景天風皺了皺眉頭,望著林天壓低了聲音。
“當然不能告訴別人,不過你還有幾個同門師兄弟就是了。”林天看著景天風警惕的模樣,只能無奈的搖頭了。
“這就好,這種事情太過驚世駭俗。一旦洩露出去,你就死定了。現在就算是為了我,也不能讓你把這件事情洩露出去。”景天風鬆了一口氣,這才向著林天點了點頭。
“你到這個時候還在替我擔心?你就不怕你自己是上了我的當麼?”林天看著景天風的模樣絲毫也不似作偽,心中難免有些好奇和愧疚的感覺。
其實林天將這詩傳給景天風也並不是完全沒有私心。至少他是想要將南陽王府這座龐然大物綁在自己的身邊,但是現在看到景天風神色之中坦然如常,這反倒是讓林天有些愧疚自己利用了他的好意。
“我能有什麼好上當的地方?如果我不願意做的事,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去做。如果我願意的事情,就算你不說,我還是會去做。”景天風此時已然鎮定了下來,向著林天開口笑道。
他原本就是個將生死看的極淡的人,初時的震驚只是因為原本的雕塑坍塌。讓他一時半會摸不到頭腦,現在平復了下來,立刻就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我真是有些佩服你了。”林天望著景天風那張淡然的面容,不由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