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死傢伙,小小年紀就不學好,長大後肯定李連鶴一個德性。可是這又什麼關係呢,他的才情勝過李連鶴百倍,將來必成蓋世英雄。”公主喃喃自語,臉上的紅暈越泛越開。
李宅前廳,大儒慕寒秋已經從書院趕來。劉壽像死人一樣平躺在案几上,透過前胸那道裂骨開膛的傷口,內臟仍在微微蠕動。骨肉破裂處,鮮血絲絲滲出。
慕寒秋雙手按在傷口兩邊,乳白色才氣光華透過皮肉骨骼緩緩流進內臟五腑,碎骨和血汙塊慢慢被擠出來,跳在案几上。才氣流淌過破裂的傷口,肉膜,骨骼,皮肉被擠壓回原位,慕寒秋額頭上佈滿了汗珠。
“鐵券候爺,可否借你“丹書鐵券”一用?”慕寒秋替劉壽療傷正在緊咬關頭,聲音有些發抖。
“沒帶。那東西太珍貴,招小偷,我埋在爺爺墓園裡。”李連城抱著膀子,“劉壽治好了也是個殘廢,慕執院,你儘儘人事也就是了。”
李連鶴從懷裡掏出個副錦絹卷,蓋在劉壽傷口之上,“這是聖人手書的探花榜文,聖文和他的丹書鐵券一樣,有溫養之效。”
慕寒秋點了點頭,催動才氣源源不斷輸進劉壽體內。臉色越來越蒼白,滿臉都是密集的汗珠。乳白色才氣在錦卷下發出嘶嘶響聲,一炷香之後,慕寒秋抽離雙手,長長吐了口氣,踉蹌坐進椅子裡,似乎已經耗盡全身精力。
“先不要動聖文錦卷,給我口水喝。”慕寒秋低聲說。
在一旁圍觀良久的林天端起茶杯遞給慕寒秋道,“慕執院這手本事真厲害,簡直就是肉白骨活死人的神醫啊。”
李連鶴盯著林天道,“孟聖言: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修儒之道漫長修遠,我們當日日三省吾身,不可做出那有辱斯文的事。”
“哎。”,林天嘆氣,這廝看我和公主去後園,居然吃醋了。你丫馬上就要被退婚了,還吃什麼乾醋啊。
李連鶴見林天不答話,接著悠悠道,“文位封翰林之後有天賦技能“修身養性”。以文宮才氣引天地元氣溫養自身,身體會隨才氣累積越來越強健。亦可溫養他人,肉白骨不假,活死人卻難。慕執院能救回劉知府,也是因為劉知府文宮未破,文心依然。若是破了文宮,損了文心,聖人來了也難救。”
“治癒系奶媽?!”林天脫口而出。
“哪有奶媽?”李連城湊了過來。
翰林文位的天賦技能是“修身養性”,看來儒道修遠,翰林才開始登堂入室。林天擺手道,“義兄,這也沒什麼事了,我們回去吧。”
“林天走吧,李連城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鐵券候你走吧,林相公留下,外面危險。”
李連鶴和慕寒秋兩人兩句話同時出口,搞得場面很尷尬。
外面有危險,想推老子出去死啊?!這想法同時在林天和李連城心頭冒起。
“咳咳,刺客還沒抓到,他們意圖未名。林天和李連城都是未封文位的舉人,都留在李宅吧,這裡安全一點。”慕寒秋繃老臉打破了沉默,他本來臉膛棗紅,倒也看不出羞愧之色。
“我要是大儒,就用“天眼窺心”看看你五臟六腑到底有多黑,居然推大夏國鐵券候出去送死。”李連城怒視慕寒秋。
“來人啊,把劉知府抬到竹園靜養。慕執院、林相公、李連城,我們也去竹園休息,那裡離蘭園近,和公主相互也有個照應。”
李連鶴說完,扶起慕寒秋就往後廳走。幾個黑甲士抬起劉壽跟上,李連城黑著臉說,“義弟,我一直說修儒的都沒什麼人品,你看這兩個傢伙,心腸真黑。”
“劉知府為護我們脫險,幾乎拼上了性命;慕執院為救劉知府耗盡才氣;李連鶴雖然風評不佳,面對刺客也敢拼死一戰。他們的心腸都不錯。至於慕執院沒留你,大概是覺得刺客不是衝著你來的。”林天笑著說完,招手和李連城往後院走。
李連城笑道,“李連鶴那廝一定是吃你和公主的醋吶。那公主風格也太豪放,大廳裡就跟你眉來眼去,和那浪蕩貨簡直是絕配。”
兩人在竹園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慕執院仍不讓走。他自己依然給劉壽療傷,林天和李連城在李宅內閒逛,再也沒見到李連鶴和公主。
直到出發去儒殿那天,劉壽傷勢仍需靜養。兩人和儀嘉公主告辭,卻不見人,只能與慕寒秋一起回到崇聖書院。
四十幾名預備秀才舉人聚在執事大廳裡,林天和霍雲鵬再次相逢,他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慕寒秋站在人群前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