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中了探花,你豈不是要終生。”
“那就終身,探花最多和我做個文友,喝茶聊天可以,衣袖都不許沾染本姑娘。”
薛玉琴稚嫩的臉頰如同蒙上了層聖光,眼神堅定,語氣鏗鏘,顯然不是說笑。
我日,這是個二貨啊。林天頓覺無語,薛家這兩姐妹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吃飯桌下勾男人腿,恨不得立即成其好事;一個非狀元郎不嫁,探花都只能聽她說說話。
“唐媽媽,不知道永定府什麼地方有紙筆賣?”林天不願再理這兩個奇葩,轉頭問唐媽媽。
“清嘉湖入河口那廣場邊多的是,現在去都能買到。”唐媽媽回答道。
“那你們聊,我去買些紙筆。”
林天告辭而出,騎牛直奔清嘉湖入河口。湖畔華燈初上,幾排賣文房四寶的店子生意依然很好。文人雅士,淑女丫鬟不時在店中進出,看得出大夏國崇文尚儒之風已經滲入到國人骨子裡去了。
買了兩卷白紙,筆墨硯各一,花了整整五錢銀子,林天有些肉疼。讀書貴啊,如果不考個文位,身上這點銀子也不知道能支撐多久。
進屋關上房門,林天把一卷白紙裁成小紙片,然後用毛筆編上號。從一到九十六,寫了九十六張紙片,待其陰乾收潤,按序號收起,放進衣袋。
早上起床,林天感覺頭重腳輕,走路似乎踩著棉花。
這具身體實在有些差強人意,胸口的疼痛雖然消停了很多,但其它小毛病依然不少。得好好補補這具孱弱的身軀,不然等不到才氣灌頂自己就先嗝屁了,還考個毛的童生。
做為一個吃貨,林天早就打聽過望江樓的紅燒圓蹄是永定府最出名的。量大,價錢實惠,服務態度還頂呱呱。進望江樓找了個靠窗的桌位,喚過店小二道,“兩份紅燒圓蹄,一份打包,二十個白麵饅頭,十八個帶走。再來一壺茶。”
小二剛應了一聲,門口呼啦啦擁進四五個食客,當頭那人一身軍服,進門就大喊,“小二,快倒茶。”
林天抬眼望去,那幾人中間一明麗少女眉目如畫,兩腮嬌紅,眉心一點紅痣,低著頭,彷彿心事重重。
林天急忙低下頭,轉到背向幾人的座位,伸手進兜裡捏那方錦帕。
冤孽啊,這少女正是山崖下被自己壓進黃瓜破身的女子,而且十有**是皇室貴胄。吃頓紅燒圓蹄也能碰上仇人,難道自己就是個街邊啃饅頭的命。林天腦細胞高速運轉,想怎麼避開少女,全身而退。
“哎,可惜了。聽儒殿傳來的訊息,隕落的至少是位大聖,文博苑諸聖寫青書卜復聖下落,不知道現在詳情如何。”
“大聖文氣消失地無影無蹤,真是怪事,大聖文心也在我們接近的時候沒了一點氣息。難道真是傳說中那樣,附身嬰孩之體,十幾年後復聖才會出現。”
“也可能真如文相所猜測的,不是文心是道心,不是文氣是道氣。那位道家大聖人和孔聖人也差不遠了,誰要是得到傳承天生就是聖人啊。”
“道家不比儒家,一直籍籍無名,也不見的有多了不起。也許道氣道心煙消雲散,誰也落不到好處。”
“別說了,只要沒落在武相手裡就好。吃飯,吃飯。”
林天背對諸人坐著,只聽到幾個男聲議論,那少女一句話也沒搭,想來沒發現自己,暗暗鬆了口氣。
再聽到道心道氣什麼的頓時心裡犯堵,這些人出現在終南山肯定是尋老子留下的道氣道心。自己跟了老子十幾年,有道心道氣也不說留點給自己,居然附身去什麼嬰孩身上,簡直是老糊塗了。
小二端上菜餚,帶走的菜不一會也包成個包袱拿過來放在桌上。林天細嚼慢嚥吃完,那幾個人還在高談闊論,完全沒走的意思。林天犯了難,幾人的桌子就在門邊,要出門多半會被少女看到。毀文寶之恨,破身之仇,被當場打成殘廢都是輕的。當日在帳篷裡少女說要殺人滅口,應該不止是說說那麼簡單。
這幫人不知道會呆多久,吃完飯布偶也可能引起懷疑,萬一堵在酒店裡,還不被打出屎來。林天決定賭一把。
喚過小二接了帳,裝食物的包袱挎在背上,低頭朝門口走。視線餘光掃視少女,一隻腳已經踏出了大門,突然背後一聲嬌喝,
“站住,我說門口那青牛眼熟,原來真是你這登徒子。唐千總、章千總,就是這小子毀了我的文寶,給我殺了他。”
這死女人,又不是老子捅了你的膜,把老子記這麼清楚幹什麼!林天撒腿就跑,翻身跳上門口牛背大喝,“牛兄快跑,仇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