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嚇得煞白,梁庫的一顆心臟也已經像時速二百公里的發動機狂跳不止。
從梁庫的表情中,阿紅已經猜出剛才有反常的情況發生,恐怖得不敢再提一句。
梁庫暗恨自己不中用,在阿紅面前丟了面子。奇怪,平時連死都不怕,怎麼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影子就讓自己嚇成這樣?
不過就算現在把梁庫打死,他也絕不會回頭再去看了。
兩人回到家中,立時招來梁庫媽的眼審嘴問,別看梁庫媽從心裡希望兒子和阿紅成為一對,但只要一天沒辦婚事,她就不能讓兩個孤男寡女的出了軌,畢竟梁庫還不定性,別把人家好好的閨女給辜負了。
眼見兩人深更半夜帶著酒性回來,又一臉的反常表情,這一夜都沒少了擔心。
第二天,阿紅又去忙開業的事情,梁庫一覺醒來,也似乎早忘了昨天的一夜驚魂。畢竟大場面見多了,而且又天性喜樂不喜憂,大多影響心情的事,都會自動刪除過濾。不過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有些不同了。
不是心情上的不同,而是感覺上的怪異。
自那一夜後,就總是覺得背後有人跟著他,起初還以為是那影子給他的後遺症,但幾天下來,那感覺不但沒有減弱,相反還越來越強,梁庫不得不認真對待了。
為了證明這個感覺的真實性,他和阿紅商量好,事先在他每天回家必經的一個社群籃球場,全灑上一層薄薄的麵粉,這樣一旦梁庫經過後,發現麵粉上不是隻有自己的腳印時,那就證明,那種異常感覺的確異常了。
阿紅就有點疑慮:“那如果真是鬼怎麼辦?聽說鬼走起路來可是腳不沾地的。”
“這些日子我也沒閒著,也知道了些關於鬼的事。鬼還沒影子呢!那水裡的影子不就已經證明那不是鬼麼!”梁庫說。
阿紅狐疑的說:“那要是人,怎麼我們兩個人都看不到呢?”
梁庫想了想,皺著眉:“難道半人半鬼?據我掌握的資料,鬼和人就算偶爾出下軌,但大多也不會留下什麼後代。奇怪……”
阿紅搶著說:“誰說的!我們那一直有鬼娃的傳說!”
兩人鬼還沒抓到,就已經開始鬼話連篇,不覺得把事情鬧得更加詭異了幾分。
因為只有等社群的行人少了,才能做這個抓鬼實驗,所以一直拖到快半夜,阿紅才打電話給梁庫,告訴他開始了。
阿紅急急地在昏暗的籃球場上四處揚灑了一層面粉,遠遠看去,大半夜的空場上,隱約的一個小姑娘,在滿世界的東一把西一把揚白粉,已經夠怪異的了。
過了一會,盡力裝得很自然的梁庫,很不自然的出現在籃球場外圍的樹影婆娑中。阿紅這個時候躲在附近的一個角落裡,左手緊捂著胸前掛著的觀音掛墜瑟瑟發抖,右手死握著一把特大號手電筒。
她的任務是:一旦聽到有異常情況,便以最快速度向場上擰開手電筒。
梁庫哆哆嗦嗦的向籃球場踏出第一步,這個自從買了毫宅後幾乎每天路過的地方,現在卻像鬼門關一樣難過。
偏偏這毫宅社群的綠化極好,到處的茂盛的草木,微風一過,草木起伏,白天看起來心曠神怡,現在卻只有一個感覺:恐怖。
人就這樣,對於越是看不見的東西,越是害怕。如果鬼這東西,人人都見過,那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現在梁庫正處在這種狀態之下,此時真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倒楣的倒楣蛋兒,遇到什麼不好,偏偏遇到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憤憤怯怯中,又想到了那隱身術,不會是那東西除了隱身外還能招魂吧!
正胡思亂想呢,大半個球場已經走過了。忽然,一直吹著的小風停了,各種雜響為之一靜,梁庫心裡也跟著咯@了一下。
當發現是風的緣故後,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原來的各種雜響,現在只剩下了自己的腳步聲,但沒走兩步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靜靜的球場上,除了自己的走步聲外,身後還似乎夾雜著另外一種沙沙聲,就像是有隻毛手,在搔著他的神經末梢。
他慢,那聲音慢,他快,那聲音也快,他停,那聲音也跟著停。
當越來越證明那聲音不是自己的時候,梁庫的神經也越來越接近崩潰狀態了。強忍著怕,終於快蹭到了阿紅藏身的地方,使出了吃奶的勁,大叫一聲:“阿紅!!!”便一個轉身,向後瞪去。
與此同時,阿紅也閉著眼睛尖叫著向梁庫身後擰開了電筒。強烈的燈束照射下,梁庫的視覺神經裡赫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