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人聲熱鬧的小屋,此刻一下子靜了下來,空氣裡還瀰漫著土守形的旱菸味道。
伴隨著老賭頭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朝歌開始習慣性的,在腦中回放起連日來的諸多細節了。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那幾塊人形屍跡,它雖然沒能進一步說明什麼,但至少告訴大家一個可能,那就是滅掉火行族的人,一定是彼此非常熟悉的,而且是恩怨相交,否則無法形成怨氣沖天的屍跡。
但為什麼其他五行村子卻完全沒有類似痕跡呢?
透過白天的爭論,朝歌大致能得出自己的兩種猜測,一種是存在著一個強大的可怕家族,但這個家族,並沒能一次性把所有五行村子滅掉,而是先把火行村一夜滅掉後,在透過一點點的蠶食,把剩下的幾個村子逐漸趕盡殺絕。
但存在的疑點是,即便是一次性不被發覺的把術力強大的火行村滅掉,其擁有的強大組織和術力,在當時就不太可能存在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一直到目前為止,除了兩族人分別對那場變故的可怕殘存記憶,和火行村被術力所殘的百骨坑外,沒有任何關於這個強大家族的絲毫線索。
難道他們在與兩族人相鬥中兩敗俱傷而消失了嗎?
但從兩族人世代逃亡躲避的經歷上看,如果他們真的是在躲避一個強大家族追殺的話,也就說明這個強大可怕的神秘家族不但沒有消失,而且對兩族人的威脅一直延續了好長一段時間。
那麼現在這個家族為什麼消失了呢?
還是說,其實這個家族沒消失,只是一直在窺探著這裡的一切,而外圍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這些神秘人,又會不會是這個家族的可能呢?
朝歌猜測的第二種可能,就是像白天老賭頭與眾人爭議的,六甲旬與五行村的突然衰落,很可能是因為發生了內鬥。
而引發這個內鬥的成因,也很可能與那個強大的神秘家族一樣,都是為了這個百年墳局。這座幾乎快要耗盡了五行族和六甲旬兩大家族人氣血脈的巨大墳局,其中究竟掩埋著怎樣的驚人之秘呢?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劃過,朝歌卻仍沒有想睡的意思。這時老賭頭翻了個身,接著過不多久又翻了個身,樣子像是在極力忍著不想起夜。
自從周遭變的越來越複雜後,老賭頭便開始特別注意保護自己了,除了白天不離朝歌左右,現在連起夜都儘量能免就免了。
朝歌輕咳了聲,提醒老賭頭自己並沒睡,可以放心的起夜去了。果然老賭頭聽到咳聲後坐了起來,揉揉眼睛向側臥的朝歌看了看,朝歌則動了動手臂,再次證明給老賭頭看。
老賭頭這才放心的下了地,踢踏著鞋在院外找了個角落。
在老賭頭行走間,朝歌一直在注意著周遭的微小變化,自從那次老賭頭被神秘人用鼠局迷到人骨坑後,這種注意一直不曾斷過。但那次過後,神秘人便再也沒出現過。
也許這個隱身人也知道,圍繞在老賭頭身邊的眼睛,絕不止朝歌一人,就算自己術力無比強大,如果貿然行事,也難免有被識破的危險。
於是朝歌在剛才的百思之中,又轉移到那個消失了很久了的隱身人上。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機之深,術力之強。
正想著,忽然發覺外面的老賭頭沒了聲響,與此同時,朝歌感覺到外部地勢受力中,極快的閃過一絲變化,朝歌猛地坐了起來向窗外望去,依稀看到院外的老賭頭呆立不動。
朝歌快身輕步的走出房,來到老賭頭身後,此時的老賭頭正瞪著一雙老眼,驚恐的看著不遠處的一片草叢。
朝歌的到來讓他嚇了一大跳,等看清是朝歌,才長吁了口氣:“嚇死我了,還以為是又遇到鬼了呢!”
朝歌仔細的看了看老賭頭盯的那片草叢後,問道:“看到了什麼嗎?”
老賭頭仍心有餘悸的摸摸胸:“剛才可能是一隻大老鼠蹲在那裡,但不知道為什麼,等我仔細看時卻沒了。真是見了鬼了!呵呵,也可能是天黑我看錯了。”
說完,老賭頭便踢踢踏踏的往回走了,身後的朝歌卻不這麼想,從剛才感覺出那一絲飛快的地勢受力變化,單憑一隻過路老鼠,是不可能達到的,也就是說那老鼠不但真實被老賭頭看到了,而且非常有可能是那隱身人再次出現了。
可甘冒如此大的風險再次出現,這隱身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而且這次出現很明顯,仍然是為了老賭頭而來的。
回到房間,老賭頭依舊倒頭便睡。看著他的背影,聽著他的呼嚕聲,朝歌開始仔細推測起這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