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在他看來,葉長歌對於這兩種劍技的掌握還相當稚嫩。
換作自己與之對戰,自然不可能被那兩招攔住。
但是能夠在入院才一個月的時間內掌握這兩種劍技,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林寂臉色蒼白地坐起身,拾起佩劍。
有那麼一瞬間,他真想請求沐鴻再重新開始一次比賽。
太快了,太匪夷所思了。這樣的落敗看上去簡直過分地不真實了。
但作為林家這一代嫡長子的他,在這一刻還是尋回了冷靜,持劍執禮道:
“葉師弟好劍術。”
葉長歌也拱手恭聲道:“林師兄承讓了。能自創劍技,也是很了不起。”
林寂慘然一笑,嘴唇翕動。他很想問葉長歌到底是怎麼看穿自己的劍路,是怎麼做到那麼快的應變的。但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沒說,就那麼失魂落魄地走下了比武臺。
年輕人嘛,經受點打擊不是什麼壞事。
葉長歌美滋滋地在心裡給自己扣了一頂失足少年人生挽救導師的帽子,挽袖收劍輕飄飄地走下臺來,帶著徐冬晴離山而去。
資格戰只有一輪,勝者就能獲得第二日指導戰的資格。進行過資格賽的院生也可以提前離場。
如今灰衣一屆的頂尖高手幾乎全部在臺上過了招,所以後面的比賽對這幾個比完賽的人而言即便也就是可看可不看的了。
葉長歌帶著勝利的喜悅感,與徐冬晴走下山,過郊區,入了郡城。
勝的乾淨利落,走得瀟灑至極。一路上天好景美人心悅,葉長歌卻不知為何覺得缺少了點什麼。左顧右盼,正對上徐冬晴無辜的大眼睛,這才想明白,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
“小晴晴……是不是忘了有什麼事沒做?”
徐冬晴略微向後縮了一些,眨巴眨巴眼睛道:“什麼事?是忘了去看望下張繁嗎?”
葉長歌笑眯眯地搖搖頭:“不是哦!張繁那小子把自己元氣用盡,又受到秘法反噬,每個三兩天不可能醒來呢!”
徐冬晴的神色更加警惕了,怯怯地道:“你平日吃的藥材在客棧裡還有存貨。就算不夠的話,現在不才剛進城嗎?再買就好了啊!”
葉長歌斜向上仰起頭,看著明媚的陽光,微微嘆了口氣,語帶憂傷地道:“唉,咱們相處也有月餘,卻還是沒能培養出多少默契了啊。”
徐冬晴更覺得莫名其妙了,就這麼微側著腦袋盯著葉長歌看。
葉長歌負手冷然道:“我方才兩招擊敗林寂,劍招是否瀟灑?”
“瀟灑。”
“我將他擊倒在地,劍鋒指頸,笑問師兄得勝與否,是否顯得氣質出塵?”
“出塵。”
“我得勝後帶你飄然遠走,是否風采獨彰?”
“獨彰。”
葉長歌瞪大了眼睛,用最不可思議的口氣問道:“既然如此,為何我沒聽見你主動誇讚我只言片語呢?”
“……”徐冬晴疑惑道:“一場築基境之間的戰鬥,又有什麼值得特別點明誇讚的呢?”
“……”
——————————————…
客棧裡,徐冬晴捧著一碗黑乎乎、熱騰騰的湯藥,一邊跟來往的小二夥計打著招呼,一邊向居住房間走去。
推開門,還沒喝藥的葉長歌臉色比藥色還難看。
“藥煎好了。”徐冬晴小心翼翼地把藥碗放在桌上,然後討好地笑了下。
“嗯……”葉長歌愛答不理地應了一聲,端起藥碗,猛地瞪大眼睛,一口將藥灌進了嘴裡。
“唔……”葉長歌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臉頰鼓得像個球一樣;
仰起脖子,狠狠地拍了兩下大腿,帶著極端猙獰扭曲的表情,將那口湯藥嚥了下去。
“噗……”徐冬晴也捂住了自己的嘴:每次她看葉長歌喝他後改進的比原先難喝了無數倍的新方湯藥,都情不自禁地想笑出聲。
但是今天不同往日,她剛剛才把自己目前的衣食父母給得罪狠了,所以她需要儘量剋制住自己的情緒。
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啊!
葉長歌放下湯碗,老神在在地眯起眼睛,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子。
徐冬晴躡手躡腳地繞到葉長歌背後,輕輕地把手放在葉長歌的肩上揉捏起來。
一雙小手軟若無骨,偏偏力道和節奏都頗佳,讓人十分受用。
葉長歌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