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月搖了搖頭。
相思子,安紅豆。四張機,六面骰。
這是八大國期間最為盛名的四首詞,這個禿驢素日裡不喜文道,怎麼突然拿了這麼一手詞過來。
這廝是什麼時候轉了性子?
“託衛大棋師寫的。”柳白禪故作神秘,嘿嘿笑道:“託你來譜一個曲。”
蘇紅月噗嗤一聲笑了,壞笑戳了戳柳白禪傻小子的光腦門,道:“紅嬰?”
那個時候,還不通人情世故的柳白禪,只是個懵懂少年。
不懂偷藏心思。
不懂遮遮掩掩。
他只是靦腆笑了笑,摸了摸腦門。
“快到七月末了,想給她一個驚喜。”
“一個永遠忘不了的驚喜。”
只是誰也想不到。
寫了詞,譜了曲。
請了世上最有文采的詞手。
請了世上最有才華的琴師。
這首曲子,卻沒有機會,送給摯愛的那個人。】
。。。。。。
。。。。。。
白袍老狐狸聲音苦澀道:“我還以為我死了。”
在方才自己閉上那雙眼的時候。
生命的盡頭。
一片黑暗。
柳禪七心底沒來由閃過一絲後悔。
好在眼底的畫面,最後一秒,還是那張臉龐。
有生之年,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有你陪伴。
黑暗迅速襲來,將所有畫面沖刷而去,記憶隨著腦海遠去,不斷遠去,再遠去。
直至一片虛無。
於是那張臉龐也迅速消失在無邊的虛空之中。
然後畫面流轉。
沈紅嬰笑著摸了摸柳禪七的臉,柔聲道:“是那位菩薩。”
白袍老狐狸面色複雜抬起頭,望向天空之中的那一尊巨大檀陀地藏佛像。
“原來是這樣啊。。。。。。”
他苦澀笑了笑,喃喃道:“果然,我還是死了啊。。。。。。即便那位菩薩掌管輪迴,手持六道,留給我的,也不過是一炷香時間吧?”
“紅嬰。”他柔聲道:“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
沈紅嬰微微一怔。
白袍老狐狸揉了揉鼻子,笑了笑。
“練了蠻久的,如果唱得不好聽。。。。。。”
他望向那個紅髮女子,清了清嗓子,認真道:“不準笑。”
沈紅嬰落在白袍男人身上的目光無比柔和。
她輕輕道:“保證不笑。”
於是那個已經年過四十的男人笑得像個孩子。
。。。。。。
。。。。。。
【“三千赤甲鐵騎回都。”
“八百王甲從忘歸山返回。”
“南門洞開。”
一道道軍令傳入洛陽。
洛陽這兩個字,在今日,便變得意義不同起來。
魏君易位,自此以後,北魏的魏,便姓了曹。
而洛陽,便是北魏的國都!
立都之日,曹家男人麾下鐵騎浩然踏出。
滅佛!
在佛骸之上立國!
舉世之力,傾覆佛宗氣運。
而令世人噤聲的,是那位謀劃滅佛毒計的幕後之人,正是出自佛門千年聖地忘歸山的大師兄。
數以千計的佛骨,堆積在洛陽城門。
巨大的青銅巨門懸掛,鐵騎轟然踏過,馬蹄如雷,馬背上一根鐵索拉得筆直。
拖行無數屍體。
極為血腥的場面。
一襲大紫袍拖行在洛陽南門城頭之上的玄上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