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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瀟也不知道答案。
小殿下知道這個世間,最不值錢的,就是時間,大部分人年少之時,荒唐行事,酩酊大醉,向來不覺時間已逝。
而最值錢的,恰恰也是時間,當鬢角不生華髮,額前褶皺無法抹平,這世上留給自己的時間,便所剩不多。
歲月如刀斬天驕,蕭望這樣的老人,年輕時候,端坐鐵騎,踏破大江南北,定下十九道太平!是何等的威風凜凜?
如今坐在殿內,生出一身病疾,又是何種的難測悲哀?
易瀟已經問過每日替蕭望看病號脈的蘇家大小姐蘇鱘,蕭望的身體,一身舊疾,都是當年征戰留下,而安定之後亦是未曾閒逸下來,每日仍然操勞批閱奏摺,夜不能寐,寢食不安。。。。。。
身體久苦,自然成疾。
世間沒有盡全盡美的好事。
蕭望召全了三位殿下,還有自己這些年最寵信的臣子,擺下的這場家宴,叫全了自己想要見的人。
這場家宴,本該盡善盡美。
但。。。。。。並沒有如此。
酒過一巡,蕭望的氣色便明顯不佳。
他先是輕輕咳嗽一聲,袖內握拳捂唇,在無人注意之時輕咳一聲,目光瞥過袖內染指的紅色,故作無視,仍然笑著望著家宴裡一片喧鬧的氛圍。
這一幕被小殿下目光極好地捕捉到了。
易瀟微嘆了一口氣,裝作沒有看見。
他知道蕭望身體有疾,也知道這場家宴,聚集這麼多人,是如何的不容易,所以他並沒有說什麼。
緊接著便是大殿最高處,傳出接連不斷,抑制不住的沉重咳嗽聲音,老人咳得眼淚都嗆出,卻倔強推開了兩旁前來攙扶的侍女,淚眼模糊看著兩袖的斑斑血跡,並沒有覺得觸目驚心。
只是覺得萬分惋惜。
無論如何,這場家宴,都只能吃到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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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身體並無大礙。。。。。。”
蘇家大小姐有些尷尬地開口,她知道這樣的說法,無法說服眼前的三位殿下。
但她無奈說道:“殿下,你們有些也是懂得醫術的。。。。。。脈象上看,陛下的身子,除了勞憂過度,真的並無太多舊疾,今日宴席上這樣的咳血,若是解釋成風寒所致,又實在太過敷衍。”
易瀟看到蕭布衣和蕭重鼎都對自己投來目光,認真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蘇小姐說得並沒有錯。”
蕭布衣沉默片刻,他努力讓語氣聽起來和善:“蘇小姐可有辦法?”
蘇鱘搖了搖頭。
她嘆了口氣,委婉說道:“才疏學淺,未有對症之藥。”
“只能等老師回來了。”大殿下低垂眉眼,道:“老師身在海外尋藥,父皇的身體只消抗住這段日子,等老師回到蘭陵城,應是就能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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