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這些人,大部分都已經抵達了九品域意的境界。
易瀟仔細看著這張臉。
他是。。。。。。安樂王的子嗣。
即便言有不當,自己也不能就這麼隨意的殺了他。
小殿下緩緩點了點頭。
接著蓮衣大袖陡然飄搖而起,其內探出一隻燦若金鐵的手掌,五指合攏,死死扣住那人的脖頸。
易瀟面無表情前踏一步,力度掌握的極好,毫無一絲外力洩露,地面輕輕一顫。
整隻龍首七十二巨槊大船都隨著這一步震顫。
接著再無動靜。
。。。。。。
。。。。。。
小殿下緩緩抬臂。
易瀟的虎口被兩隻手死死扳住,面色依舊淡然,任對方如何加勁,不能搬開甚至撼動絲毫。
直到此刻,這位安樂王的子嗣才知道扣死自己的這條手臂主人的體魄究竟恐怖到了何等地步。
他漲紅著面頰,呼吸有些艱難,卻絲毫沒有懼意。
“天下大勢。。。。。。南北終有一戰!”
這是第一句。
“北疆在與北魏打仗。。。。。。每天都在死人。。。。。。所有人都盼著齊梁能早點贏下來。。。。。。可你身為齊梁人,又為齊梁做了什麼?!”
第二句說完,易瀟不自覺加緊了手中的力度。
“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北疆死了那麼多人,無數人怨念滔天,難道就不許我說出來?!”
“你有種殺了我,殺了我啊!”
小殿下看著在自己手中呼吸極為困難,血脈賁張的安樂小王爺,絲毫沒有放開手的意思。
他依舊舉著對方,面色淡然:“說完了?”
安樂小王爺獰笑著說道:“你。。。。。。不能殺我的。”
易瀟沉默了一剎那,他緩緩扭頭,瞥了一眼場面。
道場上的江湖中人看起來倒是極為冷漠。
這些人中,沒人關心除了自己以外的他人生死。
他們大多隻是看了一眼,之後又默默低下了頭,繼續忙著自己的修行。
這位九品域意級別的安樂小王爺,在易瀟手中脆弱的如同一張白紙,在他們看來,也著實是一件不值得關注的事情。
久在江湖漂泊,對於妖孽二字,委實有著太清楚的認知。
天差地別,雲泥相隔。
在他們看來,安樂小王爺所做的其實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眼前發生的這一幕,與自己殺九品,九品殺八品,其實是一樣的。
一樣的沒有懸念。
只可惜他們不在乎廟堂裡的勾心鬥角,準確的說,這些有資格赴南海聖會的江湖天才,是齊梁進行精挑細選之後,無心廟堂之爭的那一批人。
那一批。。。。。。純粹的人。
所以他們不知道此刻場間氣氛的微妙。
因為此刻。。。。。。所有的廟堂中人,全都環抱雙臂,以一種閒淡平靜到了極點的態度,等著看這場鬧劇的結局。
包括簡大神將。
。。。。。。
。。。。。。
小殿下保持低垂眉眼的姿態不變。
在短暫的那一剎那,他想到了一些事情。
譬如說,為什麼。。。。。。那位安樂王的子嗣,會說這麼一句話?
又譬如說,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這艘船上?
其實這一句話,不一定要由被自己此刻舉拎而起的那位安樂小王爺說出口。
在北疆殺敵的,在西域殺敵的,在多年前就已經在齊梁闖出赫赫名聲的年輕諸侯子嗣,在場的他們,都有著類似的特權。
敕命的特權。
所以安樂小王爺最後才會說出那麼一句話。
“你。。。。。。不能殺我的。”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他之前站在齊梁的立場說的這些話,即便再難聽,退一萬步,也可以拿以一句冒犯帶過。
易瀟又能怎麼樣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
簡大神將抱著雙臂,不出聲音,靜靜看著這一幕。
郡主大人此刻認真望著這位負責集結了這艘龍船的齊梁大神將,發現他的眼中,除了淺淡的笑意,最深處的,其實是一種漠然。
一種骨子裡的漠然。
既不關心事態的結局,也不在乎最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