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母親也認為自己是在發呆,範思澈哭得更傷心了,是不是親孃啊?
可惜,只有眼淚,沒有聲音。
“思澈,我說話你有沒有聽見!”
見範思澈依舊一動不動,柳如玉終於發現了一絲不太對勁,平時範思澈雖然頑劣,但是對她的話一向還是很遵從的。
柳如玉眉頭微微皺起,走過去檢視。
伸手推了一下,嚇得柳如玉臉上大變,“你的身體怎麼如此僵硬!”
“思澈,你怎麼啦?你別嚇娘啊!”
“思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思澈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在燈火的照明下,柳如玉終於看清楚了範思澈臉上的淚水,還有那已經紅腫的眼睛。
“親孃啊,終於有人發現我的不對勁了!”
範思澈心中那個感動啊。
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女子,柳如玉很快壓下心中的不安和恐懼,喝道:“來人!”
“夫人有何吩咐?”
“今天少爺都和哪些人接觸過?”
那個丫鬟仔細想了想,答道:“也沒誰啊,少爺今天沒有出府,接觸的人少。”
“對了,我想起來了,午時,少爺和範閒少爺起了衝突,範閒少爺身邊那個紅衣姑娘把劍架在少爺脖子上,後來好像在少爺身上點了兩下,最後就離開了,然後少爺就一直在這兒發呆……”
書房,範建在認真的處理公務,範閒則是站立一旁,不斷運起九陽神功內力,在體內不斷完成大周天迴圈。
考驗我的耐心?
你處理公務,我練功,看咱倆誰考驗誰。
中間的時候,有個丫鬟進來掌燈添油,然後也退了出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對於練武之人來說,有時候一次閉關就是幾年,幾十年的也很常見,範閒並沒有覺察到時間的流逝。
終於,範建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感同身受,自言自語嘀咕了一句:“寫字確實可以凝神聚氣,緩解心中怒氣啊!”
可是,當他抬頭看見範閒竟然站在那兒閉著眼睛“睡著了”,範建嘴角不斷抽搐著,心中那個氣啊,蹭蹭往上冒,突然覺得寫再多字,養成再好的修養,見到眼前這混賬貨,也非得氣炸不可。
範建有點不明白,範閒這麼些年的表現,密信也傳到了慶帝手上,不明白,他身為範閒的親生父親,為什麼那麼沉得住氣,氣定神閒,好像一點也不在乎,不明白啊……不明白!
範建不知道的是,若是慶帝知道了他此時的這番心理想法,一定會讓他明白什麼叫做匹夫一怒。
什麼叫做沉得住氣,什麼叫做氣定神閒,什麼叫做不在乎,沒看到朕摔杯子都有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