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心蘭親自下廚,很豐盛,有蓮子粥,有鮮魚湯,有芹菜肉絲……
聞著都香,但範閒真的沒什麼胃口,吃不下。
草草吃過一些,又在院子裡的亭林下坐了會兒,心中終究是無法安定,於是在院子裡練起拳來。
沒有什麼章法可言,就是隨心而動,霸道的內力,差點將院子掀翻。
柔雪來到範府的時候並沒有見到範閒,被柳如玉安排住下了,至於這姑娘的來歷,京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柳如玉又怎會不知道。
心中暗暗數落著,若是範閒過一段時間就贖回來一個姑娘,要不了多久估計範府就得擴建了,得想個法子勸勸他才是,年紀輕輕就如此胡來,怕是有損身體。
遠遠地看著範閒,若若與紅衣都有些焦急,但知道這時候不能上前打擾,真是急死個人。
可惜姐姐閉關了,不然定能知道公子此時在想些什麼。
在晚間的時候,範閒好像漸漸恢復了平靜,與幾人一起吃飯,還給若若夾了菜,眾人這才放心了些。
皇宮之中,御書房,慶帝磨著手中的箭頭,放在眼前瞄了瞄,然後問道:“北齊方面還是沒有言冰雲和費介的訊息嗎?”
“沒有。”
“你說,他們這一路都經歷了些什麼,為何失去了蹤跡,鑑查院安插在北齊的密探卻遲遲沒有回信?”
“這……老奴猜不到。”
“你不是猜不到,是不敢說!”
一箭射出,擊中前方的盔甲,正中心臟處,但是沒有射穿。
老太監躬著身子,不敢接話。
“傳令下去,繼續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流晶河,一如既往的,這裡依舊燈火通明,通宵達旦,估計得等到天灰灰亮起時,這裡的熱鬧聲才會慢慢散去。
岸上熱鬧非凡,湖中央卻顯得異常晦暗,若不是畫舫上還掌著燈,估計都無法辨別其方位。
平靜的湖面颳起一陣清風,涼爽異常,但在這樣即將臨冬的寒夜,卻捎帶著幾分冬的寒意,不敢直面。
伴隨著畫舫的一絲偏移,幾道黑影從湖面底下飛躍上來,濺起無數水花,身體在空中旋轉兩下,水花四散而去,行成一道水珠圓慕。
這麼涼的天氣,在這湖裡面埋伏了這麼久,還真是有敬業精神。
黑衣人落在船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作了個手勢,七八個黑衣人有序破窗而入,可畫舫裡面的場景卻讓幾人有些大跌眼鏡。
除了花魁司理理,這畫舫上竟然已經沒有第二個人了。
那些人是何時離開的,他們一直守在這裡,卻沒有發現有人離開,難道是見鬼了?
黑衣夜行,本是為了悄無聲息殺掉船上的其他人,如今卻是刀劍雖已出鞘,卻未曾見血半分。
察覺到有人進來,從妝鏡中能夠看到那反光的鋼刀利劍,司理理不慌不亂,依舊自顧自地梳理著頭髮。
“察覺到周圍有敵環視,率先撤走所有手下,孤身一人留下,好敏銳的洞察力!好膽魄!”
一個體格巍峨,孔武有力,手中握劍的少年走了進來,眉宇間若有若無地透著絲絲殺意。
身旁還跟著兩個白衣侍女,皆是劍客,頭上帶著斗笠,遮住了面容。
司理理依舊不說話,靜靜梳理著頭髮。
“想來理理姑娘應該認得我,我也就開門見山了,將錦衣衛的令牌給我,留你性命。”
“閣下既以性命相要挾,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令牌給你便是。”
司理理反手扔出一個什麼東西,林珙接到手上翻看了一下,是錦衣衛的調令沒錯,但總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這也太順利了吧。
目的已經達到,也懶得想那麼多,轉身率人離開了畫舫。
等人都已經離開了好一會兒,司理理深吸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梳子,看著妝鏡中的自己,展顏一笑,傾國傾城,再一笑,自己也都看得有些痴了。
她的手心,其實早已冒了虛汗。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糊里糊塗就答應了那少年的這個驚險計劃。
刺激得心肝都快跳出來了。
“說好的會派人暗中保護我,也不見人影在哪兒!”
“你在找我?”妝鏡後面突然走出來一個雙眼蒙上眼罩的黑衣冷麵少臉。
“啊!”司理理下意識地尖叫,然後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