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邊泛起一絲光亮的時候,院子裡突然傳來一聲“哐當”的聲響。
攫欝攫。這聲音,真是久違的熟悉。
“大人,你這,這……這些瓦罐怎麼還沒搬走。哎喲,疼死我了。”
王啟年咧牙,摸著屁股爬了起來。
“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了那麼多次,也不知道長長記性,怨得誰來。進來吧。”
範閒開啟院門,王啟年走了進來。
同時,在心底暗暗提醒自己,下次換個方位跳。
昨夜,範閒給王啟年放了假,但當時也吩咐過,在天邊拂曉時,潛回範府,有事相商。
結果,王啟年昨天經過自己的一番胡亂猜測,以為要被滅口,匆匆而逃。
回到家,這心裡才算安定了許多。
經過一番冷靜,他也意識到,整件事其實就是他自己太過緊張了。
可這也怨不得誰,誰讓他知道範閒那麼多秘密呢,可不就是擔心被滅口嗎。
在拂曉時分,他依言潛入了範府,於是就發生了剛剛的一幕。
又在同一個地方,跌了一個屁股朝上,梅沙落雁勢。
“自己坐。”
王啟年嘻嘻一笑,“我還是站著吧。”
“大人,這麼早,你找我何事?”
啪!
範閒往桌子上放了一錠五十兩的黃金。
見到銀子金子,王啟年那臉色啊,像是見到爹媽一樣激動。
對範閒執了一禮,快速誇讚道:“我聽說大人在鴻臚寺舌戰群雄,激昂慷慨,大展神威……此處省略一萬拍馬屁的詞……大人,這金子是給我的?”
果然,最後一句話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拿起桌子上的黃金放在嘴邊咬了一口,見範閒點頭,他開心的把黃金收了起來。
順勢在範閒對面的板凳上坐了下來,滿臉樂呵呵的,說道:
“大人,你下次給銀票,銀票好藏些。”
“今晚陛下在祈年殿設宴,為鴻臚寺和禮部慶功,我也要出席。”
王啟年:“祝大人前程似錦,官運亨通,扶搖直上。”
“然後我打算闖後宮,偷一把鑰匙出來。”
王啟年樂呵呵地摸著衣兜裡的金子,“啊,哦……”
巘戅綜藝文學戅。下一秒,他臉色突然僵住,“啥?”
“大人,你這是在開玩笑吧?”
“我是認真的。”
“那……那……那你為什麼告訴我?”
“哦,是這樣的,我偷了真品,打算做一把贗品放回去,所以啊,這事兒我得找你。”
王啟年一臉黑線,想死的心都有了,“那你就直接告訴我,要我做一把鑰匙就是了,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
範閒擺擺手,“這不行,明天晚上你得在宮牆外面等我。”
“大人,這萬萬不行,這可是抄家滅門的罪過。”王啟年瞬間就從板凳上滑到地上,給跪了。
說罷,王啟年已經把懷裡的那錠金子放回了桌上。
頓了一下,他突然抬頭看向範閒,問道:“大人,你為何將這件事告訴我,這可是相當於把全部身家壓在了我身上,你就這麼信任我?”
範閒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你是個聰明人,知道幫我,最多是冒點險,可你要是想害我,那才是真的自尋死路。我的身份,你很清楚,再說,陳萍萍對我如何,你也知道。”
王啟年喉嚨不斷鼓動了兩下,嚥了咽口水,臉色難看至極,“院長待你如子侄!”
“所以啊,我若是害你,那他一定會把我大卸八塊,千刀萬剮。還有,琅琊閣那群瘋子也不會放過我的。”
王啟年一臉苦瓜模樣,像是剛剛喝了砒霜等待死亡的二哈,癱軟在地。
“大人,你為何不讓院長幫你,或者,動用琅琊閣的力量也行啊……”
他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有些事兒,琅琊閣不方便接手,至於院長,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但有些事,大人物辦起來,反而不方便。”
王啟年滿臉死灰,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那我還能說什麼?”
範閒攤了攤手,“隨你。”
王啟年:“我認識一個好鎖匠!!!!”
“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從今天起,你以後每個月的工資加十兩銀子。”
“大人,這可是抄家滅門的罪過,就加十兩,是不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