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她看了一眼小姑娘,見她只是靜靜舔著手中的糖人,始終看都不看她一眼。
微微皺眉,然後開啟了信封,開始看起其中的內容。
可是……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蒼白得可怕到極致。
甚至,她的內力已經下意識地外放,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氣場掀起的瞬間,周圍的茼蒿像是被千萬把飛刀一齊切過去一般,變得粉碎。
心蘭腳下的地磚,也四分五裂。
本就腐朽的茅草屋,頓時轟然坍塌。
如此強大的氣場,站在心蘭身旁的小姑娘,卻是絲毫不受影響,根本就傷不到她。
繼續氣定神閒地舔著糖人。
彷彿在她的世界裡,除了糖人,還是糖人。
信的內容看完,心蘭的另外一隻手,已然緊緊握成了拳頭。
緊咬牙關,臉色鐵青。
極致地忍耐,以至於臉色蒼白無比。
同時,她的雙手,以至於全身,都在微微顫抖著。
口中低聲呢喃著,話語間,充滿了不敢置信。
“這,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到了最後,她幾乎是嘶吼出聲。
雙眼之中,充滿著憤怒。
無邊無際地憤怒。
以及……
壓抑到極致地忍耐。
彷彿,她此刻身體裡住著兩個人,在不斷掙扎著,彼此搶奪身體的控制權。
到了最後,心蘭所釋放的氣場終於收了起來,軟跌在地上。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不可能!”
這時候,一個黑袍人,從山林之中飛身而下,如落葉一般,輕輕飄下。
很輕,卻很快。
黑袍人看了一眼紅衣小姑娘,然後看向軟坐地上的心蘭,說道:“沒什麼不可能!在信封裡,各種證據,全都具備,你自己也看到了,只不過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
心蘭如行屍走肉一般,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黑袍人的聲音聽不出男女,帶著幾分嘶啞,還有諷刺,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內心很掙扎,但事實就是事實,終究無法改變。
範閒養育了你,這不錯,可他也殺了你全家,這一點,卻是永遠也無法改變。
他之所以收養你,培養你,也不過是在利用你罷了,醒醒吧!
而且,相信小時候的事兒,你應該還有些模糊記憶吧?自己好好想想。
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若要復仇,歸魂,將是你最好的選擇。
不急,你慢慢想,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聲音散去,黑袍人和紅衣小姑娘已經不知何時失去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