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耍賴!”曉雲忙打消他打退堂鼓的念頭。
“好好好。”白玉堂也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只是心裡嘀咕著,這事兒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
入夜之後,氣溫愈發的低了。
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前幾天下的雪,在地上屋簷上厚厚地落了一層,今日天方晴不久,那些鬆軟地雪,要化不化的,一半都結成了厚厚地冰塊,此時是更加難化了。好不容易化下的雪水,沿著屋簷地溝沿緩緩滴下來,結成了一根一根又粗又長的冰凌,一溜子排過去,在昏黃的燭光下閃山發光,倒是別有一份滋味。
點燈之後,絕大多數的商鋪都關了門,街上的小攤小鋪,早就扯了。因為天寒,原本就不怎麼繁華的街頭,只剩下稀稀拉拉幾個小店和客棧還開著門,但卻也是門可羅雀,冷冷清清的。
如此寒冷的冬夜,怕是沒有多少人願意出門受凍吧。只是唯獨一個地方,門庭若市,人聲鼎沸。那便是煙花之地。要知道,女人,對於某些男子的誘惑力,是不分季節的。
京城裡有四處青樓聚集的地方,分別在西雞兒巷、北斜街、潘樓街和朱雀門街西。而杏花樓,就在朱雀門街西的秋水巷之中。
站在巷口,抬頭便是高高立起的牌坊,兩串大紅燈籠高高的懸掛著,牌坊之上紅底金字寫著“秋水巷”三個字。大老遠的,便可以聽見隱隱約約不斷傳來的歌聲和男男女女調笑的聲音。
“這名字起得倒是雅緻的很嘛!可是這聲音聽起來卻不怎麼雅緻。”
說話的,一個俊俏的小公子,身材嬌小,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深紫色的襖子,襯得那白皙的面板尤現亮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姑娘家,這正是女扮男裝的曉雲。
此時,一旁那個滿臉絡腮鬍的男子笑著答道。
“這煙花之地,你還想聽到什麼聲音,詩詞歌賦?還是吟詩作對!”
說著,邁開步子往前走。聽這語氣,不用說,這個肯定就是白玉堂了。這世上,恐怕也只有白玉堂會帶著個姑娘大搖大擺得逛窯子。不過這滿臉的鬍子,倒是成功的把他的臉給遮了起來,叫人認不出他的相貌來了。
曉雲忙跟了上去,“總歸是有些愛聽詩唱賦,風花雪月的人吧!”電視上不都是這麼演的嘛?那些花魁不都是不止模樣生的好,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什麼李師師啊,什麼蘇小小啊,哪個不是能歌善舞,精通詩詞的。
“這是你想象的青樓?”白玉堂挑眉看著曉雲,問道。言語之中明顯有著笑意。
“我這不沒去過,不知道嘛!”曉雲斜眼睨了他一眼。想笑你就笑,不用憋得那麼幸苦。
“那好,晚上我就帶你好好見識見識!”說著,還曖昧地對著她擠眉弄眼。
曉雲轉過臉去,不去看他討人厭的表情,卻在轉頭的時候,被迎面撲來的一陣濃郁地脂粉味嗆得差點打噴嚏,緊接著,眼前出現一片白花花的肉,這肉團還在不斷跳動,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女人高聳的胸部。
曉雲一個踉蹌,往後退了一步,就見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還算頗有姿色的女人站在眼前,對著她們搔首弄姿,明送秋波。敢情是個窯姐兒啊。曉雲恍然大悟,不過,看著她胸口□的一大片肌膚,有點咋舌,怎麼可以這麼大,而且,這,這,這……她都不怕冷嘛?
“哎喲,兩位爺,頭一回逛窯子吧,來來來,快裡面請啊!”這時,一箇中年發福,頭上紅花斜插,臉上粉厚如牆,身上穿紅戴綠的半老徐娘,不知道打哪兒躥了出來,一看就知道是個老鴇類人物。揮舞著手上香得讓人窒息的手絹兒,嗲著聲音同他們說話,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招呼著就來拉曉雲的手。曉雲眼明手快,趕緊往後退了一步,躲到白玉堂身後,才免於被老鴇那隻肥手抓個正著。
老鴇看著自己伸到半空的手,楞了一下,很快收回手掩著嘴笑得十分曖昧“哎喲喲,小公子還害羞呢!”
這老鴇哪裡看不出曉雲是個姑娘家,只是見他們兩人身上所穿衣物,皆是上好衣料製成,只要是有錢的主兒,她才不管來的是男是女,只要他們有銀子進賬就成。
看著那張刷牆似的刷起來的臉,笑的一顫一顫的,曉雲擔心她再這樣抖下去,待會兒又要重新刷過。再抬頭看了看這家青樓,匾額上寫著“迎春閣”,名字倒是起得還不錯,但是規模小了點,門面裝修也一般般,門口斜依著兩個姿色很是一般的窯姐兒,客人也是稀稀拉拉幾個,跟旁邊那些個裝修豪華,客人來去如流的幾家妓院相比,顯得十分冷清蕭條,難怪拉客都拉